杨幼禾转眼去看,却发觉霍白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就是素娘也不知去了何处。
那受伤的少年迫切般想要往屋里冲去,却蓦然脸色一白,跪在了雪地里,另一个少年目光沉然般将他觑了一眼,用帕子堵了口鼻,一个飞身冲到屋内,却又在片刻后冲了出来,看了看被剧毒折磨的同伴,俯身在他身边不知放了什么,深深看了众人一眼,飞身上了屋顶,转瞬间就看不见了踪迹。
众人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杨幼禾这才发现那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稚嫩英气的面庞似乎隐忍着极大的痛苦,身体和面颊上隐隐泛出乌黑之色来,她皱眉,剧毒已伤及心脉,恐怕是救不了了。
那少年沉吟着,眼里有了决绝之色,将手边的东西拿在手中,杨幼禾才惊觉是把匕首,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见少年顷刻间刺入心中。
宋嘉言看着她骇然的神色,眼里仿佛有着挣扎,迷离,恍然和沉重,却半点也看不到害怕的样子,就这么静静的沉思着,将掌中的血轻轻拭在丹寒递过来的帕子上,若是她见着了,必然又要难过。
丹寒忧心般接过主子递过的帕子藏在怀里,方才杨姑娘冲出去的一瞬,公子呕出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却还要瞒着姑娘,公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乍闻洬流开口:“烟雾散了,进去看看吧。”
他大步而前,与今日所见的狠厉邪气很是不同,一挥手就解开身上的袍子罩在了已死的少年身上,却并未停留,沉吟着走进屋中,半跪着解开黑衣人的衣服。
摸索片刻,就见从他怀中掏出一块佩玉。
低垂的眸子漆黑如同夜色,微微蹙眉将玉递给跟进来的宋嘉言手中。
是姚国的人。
“不对。”杨幼禾皱眉,将玉接到自己手中,指出那束着玉牌的绳子:“若是常年戴在身边,这绳子也太新了。”
宋嘉言讶然,果然见栓着玉牌的墨绿色的丝绳在烛火下泛着莹莹的光,旧的绳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光泽,放在手中摩挲道:“有人想借幽太后的名义杀了姚帝。”
“那第二批人呢?”洬流不解:“着明显是两拨人,都是冲着霍白而来的。”
“第一批是嫁祸,第二批是真的想要针对他。”杨幼禾顿了顿:“看来有人真心不想姚远两国结为姻亲。”
姚帝此时下落不明,看后者将第一批斩杀的果断狠绝,那么其幕后之人定然是不想让姚帝此刻就死,此时的霍白应该只是被带走,并无性命之忧。
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幽太后所为了。
那么前者究竟是谁,一边想要霍白的性命,一边却又顺带将宋嘉言和自己解决掉呢?杨幼禾眸色微沉,复而又想起一件事情。
姚帝下落不明,那么姚国将至的使臣要将如何?她霍然看向宋嘉言开口:“快让太子殿下护送姚国使臣入宫。”
宋嘉言颔首,桌上跳动的烛火映在他白皙温润的面庞上,望在杨幼禾的眼中,如同烟雾般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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