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嘴角霍然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接过少年当中一人递过来的长剑,蓦然向着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处刺去,果断狠辣,没有半点犹豫。
数十人如同潮水般向中间几人围去,宋嘉言眸子微微一沉,牵着杨幼禾的手,向后一扯,便见洬流挡在身前,霍白的贴身侍卫只围着他,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纵使洬流武功再好,顾及着宋嘉言两人,也渐渐吃力起来。
眼见着洬流落入下风,宋嘉言眸子愈加漆黑,黑衣人的剑几乎几次擦着他的袖子刺过,反手将杨幼禾护入怀中,这个档口便见一人从洬流渐渐薄弱的防御中攻了进来,凌厉而没有半点犹豫般向着宋嘉言的面前刺去。
杨幼禾心中骇然,那剑如惊雷般将她眼底的沉静骤然劈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推了把宋嘉言,张开双手就向着剑刃迎上去。
“幼禾——”
宋嘉言蓦然失声惊叫,眼里的慌乱几乎要将这个少年所有的矜持都抛却。
“叮——”
杨幼禾一愣,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而是眼前的刺客剑锋一偏,眸子骤然紧缩起来,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越的声音,不过几息之间,就倒了下去。
他身后站着的女子,一双眼里含着凉薄的笑意,妖娆而清冷般将手里的短刃转了个圈,便转身对着刺客博弈起来。
素娘的身手极为灵活,一柄短刃得心应手,顷刻间就使局面明朗转安。
杨幼禾从惊惶中冷静下来,就觉得宋嘉言握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
一双眼里仿佛含着万语千言,最终却只剩下长长叹息。
此时数十个黑衣人只剩下四五个,却皆是缠着霍白,攻其要害,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右臂被划开寸长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黑血,片刻之间脚步就踉跄起来,但长时间的训练让他忍着剧痛仍旧护及在霍白背后,手里脚下渐渐散乱,顷刻间又多了几处新的伤口。
就在此时,便看见从门口闯进四五个人,众人皆是一惊,洬流与素娘还未攻击,就见几人与黑衣人缠斗起来,顷刻间将几个黑衣人斩杀于剑下。
众人大松一口气,却在此时见为首之人从怀中摸出一物掷在地上,瞬间浓烟弥漫,几人大骇,却发觉烟入鼻腔后昏昏沉沉起来,腿脚也有些发软。
“走!”
素娘蓦然大呼一声,杨幼禾就觉得宋嘉言冰凉的手覆于自己的口鼻之上,众人夺门而出,被屋外冰凉的寒风吹过,才觉得蓦然又清明了起来。
深夜里寒风呜咽,卷起的雪花落在杨幼禾的唇边,她才从方才的大起大落中回过神来,转头去看身后的宋嘉言,他目光凛冽,好看的眉在月光下拧做一团,丹寒扶着他,杨幼这才发觉宋嘉言的月白的衣襟上不知何时沾上一块血渍,刺的让她心下一滞。
“你受伤了?”
宋嘉言听她问,仿若毫不在意般轻轻摇头,一如平日里浅笑的样子:“没有。”
杨幼禾不信,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扯了她的袖子便要查探,却听见跟在霍白身边的两个少年惊呼出来。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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