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
任希之把准备好的干豆腐、飞龙肉给邻居赵家送过去。
刚进院她就出生喊道:“赵义、凤霞,你俩在家不?”
“来了,嫂子。”
一个跟赵海东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出门迎接。
正是海东他爹——赵义。
他出门就看见任希之手上的东西,问道:“嫂子,你拿这些玩意要干啥?”
“你跟你大哥在外围呆那么多天,我拿这点东西算啥。”
听见任希之的解释,赵义恍然大悟,说道:“嫂子,你可别这样,那是应该的,我跟秦大哥谁跟谁啊。”
“知道知道,但这也是你哥的一片心意。”
“哎呀,嫂子......”
就在赵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张凤珍突然开门出现在二人面前插嘴道:“你看,嫂子给你,你就拿着得了。”
“对喽,凤珍说这话就对了,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任希之一边点头肯定,一边咧嘴笑着。
“行,那我走了。”
等到任希之走后,凤珍对着赵义的胳膊就是狠狠地一下,“死脑瓜筋,一天天的就琢磨打猎喝酒。”
“那我也没干啥,就帮着找找人,嫂子就给我这么多飞龙肉和干豆腐。”
赵义感觉自己无功不受禄,有点过意不去。
“你是不是傻,让一下子就行呗,嫂子给你肉,你不要,下次他还怎么找你办事。”
凤珍说着还用食指点了一下对方的脑门。
“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榆木疙瘩。”
赵义听完之后,在心里合计合计,他感觉他媳妇说的对啊。
“别愣着了,赶紧烧水呼肉。”
......
吃过早饭的秦正站在院子里刷牙,秋风吹过,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真是天冷了。”
九月底的小兴安岭脚下,平均气温已经不足十度,秋风一过,凉意更甚。
刚转身准备回屋的秦正突然发现,院子里的两只狗都蜷缩成一团来取暖。
“不能亏了这俩玩意,今天就给你俩盖个新家。再不整,过几天上冻就没法整了。”
天气再冷一些,土就上冻了,根本没法动工,要想盖只能趁现在。
在东北,狗是神物。
东北的农家院子里有四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晾烟的架子、烧火的柴、养猪的棚子、圈狗的窝。
农村不流行抽卷烟,基本上都是旱烟,所以家家种旱烟,新摘下的叶子都要在后院的架子上晾着。
平时也不烧煤,秋收后的作物秸秆,大车小车拉回家,堆得高高的作为一年的烧柴。
猪,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当时公社有规模养猪,但是每家每户养猪的现象也是极为普遍的,毕竟过年的时候它们才是主角。
这年头,狗在东北的数量可以说不比人少,它的作用,除了上山打猎,看家之外。走街串巷,长途贩卖的小贩必须带狗,一是来作伴。二是能当枕头,累了就把狗往脑袋底下一垫,又软又暖和,睡觉的时候还不怕丢东西。
锯子、锤子、钉子、木板、四齿叉、铁锨等工具准备齐全,秦正又去后院地里挖了足够多的泥土,还准备了许多干稻草。
“你要整啥啊,老儿子?”
菜园之中的任希之有些不解的看着秦正,不知道这小子拿这些东西要干嘛。
“妈,马上进冬了,我打算给狗垒个新窝。”
秦正说出自己的想法。
“垒吧,给咱家这俩看门神好好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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