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大喜过望,拽了拽腰带,将飞爪扣在墙头上,随即拉住腰带,试探着踩着墙壁向上爬。
他手心儿里全是细密的汗珠,幸而当时是用麻布做的腰带的里面,手握着不容易打滑,不然他爬不了几下,就会掉下来了。
青砖墙壁没有经过打磨,也没有什么水泥磨平墙面漆之类的,墙面还是比较粗糙的,有一定的摩擦力的。
李叙白前世练过一段时间的跑酷,虽然这具身子不像他前世时那样肌肉发达有力,但是基本的攀爬要领他还是很熟练的。
他踩着墙壁,找到合适的着力点,越爬越顺手,很快便踩着凸起的砖石,爬到了墙头上。
他没有贸然顺着墙头爬到架阁库的房顶上。
据宋时雨所说,架阁库虽然是武德司里最高的一座楼,但武德司衙署的围墙四角上都建有望楼,不管是高处还是低处,大的动静根本瞒不过巡哨的司卒。
也只有在甬道这样狭窄阴暗的地方,做一些小的动作才容易瞒天过海。
他要是敢在青天白日里爬上架阁库的房顶,下一瞬就会被望楼里的司卒射成筛子!
李叙白借着交错的暗影掩饰身形,谨慎的观察架阁库房顶的地形,很快便找到了宋时雨所说的那个隐秘的入口。
他将那入口的特征位置死死的记在脑中,抓着腰带,顺利的爬了下来。
“李大人好点了没,你们也不知道时不时的过来看看。”
李叙白还没来得及把腰带系好,就听到了郑景同的声音。
他神情一凛,迅速跑回了茶水间,往窄榻上一躺,顺手将外袍和腰带扔到了地上。
他刚翻过身,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没锁,进来吧。”李叙白鼻音浓重,气息不匀道。
郑景同推门而入,看到李叙白脸色潮红,喘气如牛,不禁担忧道:“大人怎么样了,怎么看起来像是比方才更严重了些,要不还是让王院使过来看看吧。”
李叙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重重的吐出一口粗气:“我也觉得心慌的厉害,不然就辛苦王院使跑一趟吧。”
郑景同赶忙吩咐了阿蠢去请。
这次的王汝凯比前几次来的更快了。
几乎是一边跑一边骂娘。
王汝凯赶到的时候,背着药箱跟他一起来的小徒弟一口气没倒过来,险些跑晕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就会给老夫找麻烦!”王汝凯一边装模作样的切脉,一边凑到李叙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骂道:“老夫迟早得被你吓死!”
“王院使,你看,你看我是不是,上次的余毒未清啊,我怎么觉得,我有点发热了。”李叙白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直哼哼。
“......”王汝凯气的心梗,咬牙切齿的低声问李叙白:“你少装!你身强力壮的,一脚能踢死十个老夫这样的!”
“王院使,你,你不知道,自从,自从我上次中了毒,我就一直浑身乏力,喘不上气,从前我一口气能爬五楼,现在我上二楼都得,都得歇三回,”李叙白一把抓主要王汝凯的手,越发的虚弱无力了:“王院使,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快死了,无药可医了,你说实话吧,我,我承受得住。”
郑景同听得心痛不已,哀求道:“王院使,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李大人,李大人是个大好人啊。”
“......”王汝凯简直要气的厥过去了。
李叙白是个大好人?那这世上就没有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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