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有没有粗盐?”
老马穿着门帘改造的肚兜一脸诧异的望着封于修。
这个兵来了两个多月了,每天四点起床不知道去了哪里,每次到了饭点就来。
“许三多啊,虽然这里是戈壁滩,但也是部队,部队要的是什么?纪律。”
封于修冷声,“纪律?你们除了睡就是起来打牌,跟我说纪律?”
老马一时间语塞了,他完全把何红涛的警告抛在脑后了。
惰性这个东西,又不是拉屎,说用力就能抛弃的。
“那你要粗盐干什么?这两个月你已经拿走了三袋了。”老马声音都小了一点。
封于修没有说话,自顾自走到厨房,扛起一袋子粗盐走了出去。
老马放下抹布走到了宿舍门外。
漫天黄沙将这个地方变成了枯寂。
他双手拢着衣袖缓缓蹲在墙角。
“对8!”这是李梦的声音。
“对J!嘿嘿压一头。”老魏瓮声瓮气开口。
“不要,过过。”薛林叼着烟含糊不清说道。
“班长呢?猫在厨房干啥?不研究他的桥牌了?”李梦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自从上次指导员走了,他就一直没有碰桥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薛林扔下牌无奈说道。
“班长这样我很慌啊,就好像班长陨落了一样,缺个人啊。”老魏也没有心思玩了。
“那个孤人呢?”李梦看向两人。
“谁知道呢,一天也不跟我们说话,起的比鸡都要早,昨晚更是没有回来,不知道睡哪里了。”
门外蹲在墙角的老马缓缓站起身。
他的脸色变得坚毅,“说得对,是不能这样混下去了!”
砰!
生锈的宿舍铁门被一脚踹开。
“哟,班长来了?三缺一呢,赶紧坐!”李梦撕掉脸上的纸条连忙让开位置。
“都打算这样混下去?都打算混日子?啊?!”老马脸色阴鸷声音震耳欲聋。
三人面面相觑。
还是老魏失笑一声,走到老马跟前,“不是班长,昨晚是你输了,你今天给我们做饭是惩罚,怎么又变脸了?”
“都混日子哈,都混!”
老马扭身冲了出去。
何红涛临走的话语在他的耳畔不断响起。
“许三多是个潜在的兵王,只是射击不行,你帮他就是帮你!老马啊,别让自己走。”
有些人做了决定那是一瞬间的是。
多年抽烟说不抽,第二天碰都不碰。
这种突然的心血来潮发生在了老马身上。
他身上颓废气息被黄沙吹走了,环境不能改变,这里多少年了都这样。
可人的观念是可以改变了。
离开这里换个环境,环境不就是被改变了吗?
老马转了一圈,将方圆三公里都找了一遍。
就是没有看见封于修的踪迹。
黄土坡上,老马眯着眼睛,“30KG一袋的粗盐,他体力真的这么好?能跑出这么远?”
这一瞬间,老马的额头有些冷汗直冒。
这里可是没有人烟的。
万一这个兵出了意外,死在什么地方。
或者是走的太远了,不小心掉下某种沟壑进去晕过去。
这对于红三连都是要记下大过的。
不训练,不演戏,看个管道人没了。
怎么都说不过去。
“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老马脸色有些发白,喘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最终他在十公里外的沟壑中找了一个东西。
一件从破旧木板跟碎石堆砌而成的长方形的槽。
上面还盖着一个木板,以防止风沙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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