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知他心意,道:“想必你担心桃谷六仙,不愿独自离去。我方才下山之时,听到一声佛门狮子吼,当时脚下一软,几乎翻倒。想来除了方正那秃驴,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个能有此功力。方正既然出手,恐怕桃谷六仙已经被擒,好在那秃驴从不杀生,想来桃谷六仙并无性命之忧。不如我们暂且下山,乔装改扮暗伏下来。再四处打探消息,静待风声平息些便杀个回马枪上山救人。”
乔峰心道不错,又想起方正大师慈悲为怀,在嵩山上对自己时时回护,料他多半也不会为难桃谷六仙,便放下心来。只是听不戒一口一个秃驴的说着方正,浑忘了他自己也是光头灼灼,不禁心中暗暗好笑。
二人来到太室山下小镇,当夜不戒去邻县的登封百户所盗了两身武官军服。第二日便扮作军官,大摇大摆的在各处酒楼茶肆打探消息。
两人具都身材高大,相貌威武,穿着武官军服正是相得益彰。江湖中人谁也不会多看一眼,多问一声,正好隐藏了身份。
未及午时,二人到得镇上最大的酒肆,在大堂中寻了一张颇为隐僻的桌子饮酒,小二只道两人要谈什么军中机密,匆匆上好酒菜便不敢再去打扰。不多时,酒肆客人渐多,有几桌正是佩刀背剑的江湖豪客。
只听靠窗一桌有个长须老者言道:“昨日嵩山一战着实凶险,没想到乔峰那厮竟是鞑子,不过武功恁地高明。先斗方正大师,再战嵩山掌门,最后毫发不损从容下山。看来中原武林又要有一场浩劫了。”
一个青袍大汉道:“乔峰似乎也受了伤,是被六个同伙儿救了去的。”
又一个黑面青年道:“那六个人似是疯子,一会儿投番邦,一会儿投魔教什么的。嘴里稀里糊涂夹缠不清。”
老者笑道:“那六个疯子被方正大师擒走,这会儿说不定投了少林了。”
青年道:“这一遭嵩山派着实吃了大亏,被一个鞑子六个疯子搅得天翻地覆,却连人家一根毛也不曾留下。掌门人还差点送了半条性命,看来左盟主威望扫地,只怕再难服众了。说不得三年后五岳剑派会盟之时便会有人出头挑战。”
这时,另一桌有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忽道:“你这后生忒不晓事,在这太室山脚下可切莫小觑了嵩山派。左盟主莫说武功不在乔峰之下,智计更是冠绝当代。昨日虽受了些许微伤,可那乔峰一样生死未卜。五岳派中除了这不知死活的鞑子,不信谁还有胆量挑战他的盟主之位。”
青年不服道:“乔峰是华山派君子剑岳先生的徒儿,徒儿都敢挑战他,难不成当师父的反倒不敢了?”
花白胡子翻个白眼道:“乔峰是个鞑子,一味蛮狠。岳不群又算什么东西,一个读书人罢了,此时只怕,呵呵,呵呵~~”说着冷笑不绝。
先前的长须老者料这花白胡子跟嵩山派必有渊源,不愿惹上麻烦,忙赔笑道:“小辈胡言乱语,老哥不必理他。华山派岂是嵩山派对手,想必日后定要倒霉。”
花白胡子傲然道:“那是自然。小小华山派而已,也不必等到日后。先前左掌门暗施妙计,此刻怕是早已灰飞烟灭,岳老儿说不得也成了阶下……”
一个“囚”字未曾出口,花白胡子只觉后颈一酸,身子离地而起,耳畔生风,竟被人拎了奔出。众人眼前一晃,花白胡子已然人影不见。一个高大武官随即冲出酒肆高喊:“乔兄弟莫要着急,等我一等……”
乔峰提着花白胡子,施展轻功,不消片刻已奔入数里外一处密林。他随手将花白胡子丢在地上,过来良久,那人方才悠悠醒转。不戒和尚也于此时寻了过来。
花白胡子睁眼看见两位低阶武官,心中纳闷。分明记得自己吃着饭说着闲话,却何以不知不觉到得此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