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人礼等众人爬上山坡,后山果然情势十分危急,祁磊带两个营正在拼死抵抗杨展骑兵的冲击,近十分之三者已经挂彩,没有炮兵的支援,在骑兵的强大冲击力下,两营经过精挑细选的精兵也免不了节节败退。一个营的长枪兵损伤过半,好在祁磊御军有方,长枪阵依旧未乱,后面的炮箭,飞快地向杨展军射击,在改进火药的威力下加持下,强弓利箭,威力惊人,杨展军伤亡十分惨重。不过杨展志在必得,不断辨别炮箭的方向,调整队形和走位,努力向上攻来。这时有几个炮箭居然炸了膛,看来这炮箭的可靠性还需要提高,有的火种熄灭得重新换火绳,有的打不燃火,有的换药时间过长,有的射击精度让人不堪恭维。
杀得兴起的祁磊,炮箭连续几次也没有打响,他仔细观察这东西的毛病,妈的火绳用完了,他直接扔掉了这机器,气得直跺脚,要不是自己守着老营,他直接跳上马就冲出去弄死杨展这个王八蛋。他见不远处一个枪兵受伤很严重,连忙跑过去,“兄弟,你忍着点。”“旅长,我没事,就是没法继续干了,你给我个痛快。”“你不用担心,你这伤可以治的,卫生员,快来把这个兄弟抬下去,快。”说罢操起那士兵的炮箭继续开火。
杨展军已经攻到半山腰,祁磊虽然有一个旅,却不能完全投入防御,如果郝孟旋部降兵反正,那可是大家都腹背受敌。鲜于人礼带一营人马迅速冲了下去,防守的士兵见援军到来,士气大增,努力拼杀,战线慢慢往下移了些。
“箭阵!”击溃杨展步军主力后,李定国也来到了主战场的后山,50台炮箭迅速抬到山顶上。
“目标山腰下五十米,起!”
“射!”
二千五百支利箭挟下坠之势射到杨展军中部,只听到惨叫声四起,两百余人马中箭倒地,杨展的两个卫兵也被弓箭射中,倒地身亡,就连杨展自己也被两箭射中,只不过杨展甲胄厚重,才没有受重伤。
“目标山腰下五十米,起!”
“射!”
两百多人再次中箭。
杨展见后山获得了增援,立即意识到前军可能凶多吉少,果断让人吹起了撤退的号角,率军火速撤退到安民军射击距离之外,此人真是狡猾,李定国想。
李定国之前已经接到了当世关公王祥进攻綦江的消息,见杨展军进退自如,阵型未乱,也不敢追击,率军向樊一蘅军冲去。
此时,吴三省的两千人马与樊一蘅军陷入了胶着状态,骑兵虽强,但奈何樊一蘅兵多。“快点去援助吴三省吧,骑马最怕苦战。”小艾提醒道。李定国率军冲向樊一蘅军,马上便是一轮箭雨,樊一蘅军士兵成片地伤亡。梨花马纵身一跃,吓得对方脑中短路一般,李定国瞬间刺翻两个,其它白马骑兵也纷纷刺中敌人,将樊一蘅阵地冲垮一角,冲出几百米后,李定国掉转马头,又再次冲向樊一蘅军,杀掉了一大片。
见援军到来,左支右绌的吴三省士气大振,从另外一角冲杀樊一蘅军,樊一蘅军阵脚大乱,伤亡惨重。
当日孙可望攻叙州失败,不少士兵被迫投降樊一蘅,如今见李定国如天神下凡,便纷纷扔掉兵器投降。
“爷爷快走,孙子为你抵挡一阵。”樊一蘅之孙少将军樊曙挺枪殿后,大声叫道。
“樊曙,你快带人走,爷爷为你抵挡一阵。”樊一蘅知道此战凶险,他哪里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拼得性命也要保护樊曙先走。
“哈哈,樊总督慢走,李定国有礼。”樊一蘅暗呼不好,只见几骑飞速堵住了去路,敌人的其它骑兵还在肆意砍杀。
“李贼,吃樊某一枪!”樊曙纵马向前,挺枪便刺,那李定国也不抵挡,待到樊曙枪快到时,这才轻舒猿臂,将那枪拨得歪了,紧紧握住樊曙之枪,用力一拉,便将樊曙拽下了马。原来这樊曙原本就是一个读书人,临阵磨枪,哪里是久经战阵的李定国的对手。
“武水都,请少将军回营。”说罢,李定国转身打马去收军。
“爷爷快走。”樊曙大叫,卫兵们护送樊一蘅向南逃向叙州。吴三省见状,岂能走了樊一蘅这条大鱼,便率军紧紧追赶。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比赛脚力,樊一蘅着急地打马快行,敢情将那马打得疼了,战马后腿蹬地,腾身半空,樊一蘅本是文官,哪里有十分的骑术,便被巅下马来,几个卫兵下来扶樊一蘅上马,此时吴三省等人已经追到了。
“几个小子,交出樊总督,饶你们不死。”
“交出樊一蘅。”安民军士兵们吼道。
亲兵们吓得瑟瑟发抖,不过还是用身体护在樊一蘅身前。
“好小子,算是好兵哪,我都有了爱才之心了。”吴三省在马上笑道。
樊一蘅推开卫兵,挺身上前道:“老朽樊一蘅,不知将军怎么称呼?”
“我叫吴三省,给我绑了。”吴三省喝道。
李定国不敢走远,还师老营,不久吴三省便回来了。
“大都督,我给你带了个大礼回来。”
“什么大礼,三大纪律忘记了吗?”
“我可没忘记。”吴三省从身后拉出一人。
一个干瘪老头。
“老夫大明川陕总督樊一蘅,字君带。”
“是樊老大人,快快松绑,请恕小的们失礼。”李定国拿着刀三下两下将樊一蘅身上的绳子割断,扶着樊一蘅上座。
吴三省等诧异地看着李定国,这老头就是四川明军的头子,专门和大西军作对,你是要放过他吗?
“李将军不必多礼,樊某乃将军阶下一老囚耳。”
“老大人误会了,我有许多事情向老大人请教,便让吴三省请老大人来营相商,只是这当兵之人,不识礼数,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废话少说,是下油锅还是点天灯,还是活剐了樊某,樊某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樊曙叫道。
“少将军性子急,倒是合李某的脾气。”李定国笑道。
“将军枪挑鳌拜击退豪格,这天下还有将军的难事。”樊一蘅不卑不亢地问道。
“枪可挑人心,却未必能得人心。”李定国诚恳地说道。
“盗物容易盗人心难,哈哈”樊曙笑道。
李定国也不生气,双手为樊一蘅奉上热茶,再施礼道:“军中无好茶,请老大人不要嫌弃。老大人对安民军有些误会,若是老大人觉得安民军茹毛饮血如野人一般,饮完此茶,便可以离营而去,大人手下所有士兵,只要留下武器,立时便可离营而去,安民军绝无阻拦。”
“当真?”樊曙睁大眼睛问道。
“军无戏言。”李定国答道。
“哎!李将军倒不是滥杀之人,有何事,李将军请说。”樊一蘅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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