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穴赋予的是安全感也是妖怪的根本居所一般不轻易更换,连着两天九尾狐与道士相继光顾让周隹有种被盯上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巢穴带来的安全感减弱。
沿河向东三里左右新起了一栋小楼,距河岸只有二十来米,五层平顶视野辽阔作为新巢是不二之选。一共五层十户已注满了人没有多余的空屋,好在周隹不是个讲究的妖怪,裸露的平顶日晒雨淋不适合人居住他可以将就,换而言之偌大的屋顶现在属于他了。
淡薄的妖雾从楼顶披下仿如给小楼盖上一层灰蒙蒙的纱帘,纱帘落到地面向四周卷涌,吞没路面树木及河流。妖雾漫及之处即是宣告,告诫其他妖怪切勿靠近。划定范围接下来是建造新的巢穴,妖力化作六根柱子沿楼体四面竖立,柱子高约三米比其他楼层要高出一些,每两根柱子间砖块一层层叠加而起,瞬间功夫五层小楼凭空多出一层。
纵身跃出墙外想要欣赏一番佳作,乍看上去还像回事,绕了一圈才发现哪里是住宅,徒有四壁,高磊的墙壁没设门也没设窗,与其说是安心的小窝比起监牢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妖力塑造性强,弹出手指凭空在墙壁上勾出一个方框,方框内的墙面多出十字将框内分割成四小块,每一小块的墙体扭转变得薄而透明,十字框中间裂出一条缝隙化作对开的木窗。转向南面同样在墙体中央画了一个长框,伸手前推作出阳台形状再勾勒出门窗。完成之后伸手搭在墙面逆时针绕楼转圈,妖力在墙体外沿波动,一片片白色瓷砖跳出墙面整齐划一。
经过一番修整外形上看已同其他楼层无二样,周隹跃进屋内靠着阳台内墙躺下,屋内敞亮仰面是湛蓝的天空,云朵好似蚕茧在微风下抽剥出丝。大开的屋顶怎么能遮风挡雨,抬起手从头顶向下划拨,随着屋顶如卷轴铺展开来,封闭内室光线锐减好不舒服。再次抬手举过头顶用力握拳,阳台跟房间的隔墙瞬间被剔除,房间与阳台连成一体,阳光再次灌入归还光亮。
建造完这些已临近正午,周隹散去妖力恢复原形趴在地上享受光辉披盖。
妖障之下进进出出根本没人在意一栋楼是五层还是六层,原本的住户也只是说:“好像,可能,似乎,管他呢。”,谁都不曾想到楼上新来一只妖怪做邻居。
休息到傍晚时分妖力稍稍恢复也到了方菱放学时间,周隹舒展筋骨抖出精神纵身跃下阳台。
“啊……”女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叫。
之前在河边的巢穴设下妖障之后生人不进,而今整栋楼都住满了人随进随出,恰恰跃下楼时不偏不倚落在一个女人面前。高分贝的叫声穿过耳膜给周隹惊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她时发现矮了一截才想起忘了变化人形。赶紧当着女人的面变化,面目狰狞肢体扭曲又不曾释放妖雾遮盖可把她吓得不轻,转身想跑被他抓住吐出一口妖气,然后迷迷糊糊走上楼去。
麻烦总是接连不断,送方菱回家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花草芳香,香气中夹杂着妖气的味道。妖气说是味道实则是蕴含法力的信息,警示危险或者彰显地位。修养不过几天城里就出现惹事的家伙,陌生的气味加上妖力的波动,只能暂时放弃护送方菱回家,先把惹事的家伙处理掉。
“偏偏这个时候。”周隹怒骂道。转身步入阴暗角落化出原形在妖雾的遮蔽下迅速奔往现场。
阴僻的窄道一个人牵着条黑狗被一团黑雾堵在角落,人瘫软在地手中死死揪住狗绳,狗子蜷起尾巴四肢颤抖低声呜咽。黑雾内两道绿光射出,“呼呼”的吼叫声下隐藏着一张血淋淋的巨口和锋利的獠牙。
黑雾率先发难冲向黑狗,牵绳脱手而出伴随哀嚎狗子消没在其中。唯一能给予慰藉的狗子消失,面对黑雾继续逼近男子无助惊叫,双手撑地双腿奋力蹬踩后退,背后已然是死路,绝望画满脸颊。
“大白天袭击人不怕惹出麻烦吗?”头顶传出质问声男子以为救星降临,满心狂喜哪想又有一团黑雾从天而降挡在他前面发出咆哮。
“对我来说都是猎物,你如果挡住我你也是。”妖怪退去黑雾,层层妖气徐徐而升向中心聚拢显然是有底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猲狙。四百年?”周隹轻点对方本名,试探性问对方道行,见对方没回应又问了句:“五百年?”
随口说出五百年道行丝毫不慌张,猲狙感受到威胁释放的妖气更浓密,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哦?有意思。”周隹本想直接采用妖力压制它,犹豫建造巢穴损耗的妖力尚未恢复,担心妖力压制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暴露了真实实力,反而让自己处于被动。面对不亚于五百年道行的猲狙不能操之过急,防止对方有什么后手,于是缓缓退去妖雾显露本体,先探探对方什么反应。
“蛊雕?你就是其他妖怪口中城西流氓?”果然猲狙还是有所忌惮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与这样一个对手起冲突总归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收起妖气稍稍缓和下气氛重新调整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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