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拉着意意,从一旁推了推三叔小声劝道:“他这么小又不懂事,就这么一个东西,干嘛发这么大火。”

哪知三叔利马不快冲三婶吼道:“滚蛋!你知道个屁!”

“你这人,我不跟你讲!”本来好好说话结果连自己也挨通骂,气得三婶用力一扯意意的胳膊,拽着他往外走。

而意意又跟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巴掌大的小铜扣在手里把玩。三婶看到后伸手夺过铜扣,紧跟着几巴掌甩在屁股上:“方明意!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乱拿东西!让你乱拿东西!”

“这是爷爷给的,不是我拿的。哇!”意意委屈地哭了出来。

看着意意委屈的眼神三婶长呼一口气,知道自己错怪了又拉不下脸道歉,于是板着脸把铜扣塞到意意手里:“拿着!”

意意接过铜扣,不说话,只低头盯着手里的铜扣,用手抠着上面的锈斑,挂着两大条泪斑跟宽面条似的。起初意意拿的铜扣只是朽掉盒子上扯下的,方老头随口就让他拿去玩了,可没想起来跑后屋翻玩把木刻给翻弄下来。

一场闹戏最终还得靠方老头平息,三叔的大嗓门隔了几间屋都能听见,放下报纸走到堂屋瞪着兄弟俩骂道:“你们两个要吵都回去吵,一点安静时辰都不给。”

“三哥挑头的。”四叔见方老头不高兴,赶紧补上一刀。

方老头撇着嘴,眼眯成一条缝看了四叔一眼,扭过头看向三叔,一眼就瞧见他手里的东西,脸色更难看了:“谁准你拿的?给我。”

“这是意意拿的。”三叔刚才还气势汹汹,被老头子一瞪瞬间怂了乖乖把木刻递过去。

“意意拿的。意意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吗?这东西本来时间就老,还那样抓着,弄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骂完三叔方老头平息一口气走到意意跟前,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轻声细语道:“这东西不能碰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碰?”意意拉着妈妈手来回晃着问道。

“这个叫蛊雕,喜欢吃小孩子,你要是乱碰,它生气了就咬你。”方老头把木刻放在胸前,作咬状。

“你骗人。”意意拉着妈妈的手往后一缩。

方老头摸摸意意的小脑瓜“呵呵”一笑,然后扭头又瞪了兄弟俩一眼,捧着木刻往后屋走。三婶则板着脸冲着三叔做口型:“被骂了吧。”

气得三叔也是没好脾气的斜她一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坐回椅子上,又撇了眼四叔,四叔撇嘴回敬一笑。

方老头抱着木刻走到后屋,把木刻放回案上,用毛掸轻轻掸了掸上面的尘灰,把红布盖回去。然后把意意翻乱的东西重新归位,收拾妥当之后站到案前,双手合十盯着木刻碎碎念:“莫怪,莫怪。”

到底什么东西让老头把兄弟俩骂了一圈?好奇心促使下四婶戳了戳四叔的肩膀小声问道:“什么东西你们一家子当个宝?”

“只知道传了好几代了,是我们家镇宅的东西。”

“不知道就别瞎说,那东西邪的很。爷爷还在那时候跟我说的,他小时候有一次掉河里快淹死了,最后被什么给救了起来,后来模模糊糊的印象救他的那个东西跟那木雕很像,很可能就是木雕活了过来取救的他。而且只保我们家外人都不行。”三叔一脸你们什么都不懂的架势解说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四婶耷拉个脸歪向四叔,一副我是外人的表情。

三叔也不是傻子看老婆脸色不对感觉圆话道:“不是说你是外人,有些事不好跟你讲,反正女人离那东西最好远点。”

四婶听得不高兴瘪嘴道:“你这么说就为了不让我碰?”

“确实是的,不是吓唬你,我们家头胎女孩活岁数都不大。包括我们上面还有个姐姐,从小身体就差,才二十出头就没了。”三叔小声跟三婶道。

“碰巧吧,你怎么知道跟那东西扯上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家祖上的关系,我们家祖上是道士,可能是降妖降多了要么就是遭了什么咒,反正有这么一回事,这是我二姐过世后老头子自己说的。”

“咦……越讲越玄乎”匪夷所思的事越想一探究竟越容易让自己陷进去,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三婶脑子里已经形成画面,木头的蛊雕活了过来,目射寒光张开血盆大口正吸食她的灵魂。

菜市就在桥对岸,方菱浑然不知家里正为一个木雕闹不可开交。眼前这座桥也就十来米,用空心楼板搭的一座桥,两边竖了水泥护栏。

这座桥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存在了,而爷爷口中这里原先是座石桥一夜之间突然没了,至于怎么没的没人说得清,加上时间太久印象也淡了。

上了桥刚走到一半,一个男的风一样从方菱身后闪过,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河边的瓦房。方菱好奇的望去,一开始以为是条小狗坐在岸边,等到男子一把扯起铁链拎起时,才发现好像是条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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