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做主,不知柴米油盐贵。

何况是一国!

之前有国人们自发捐献粮食,暂且让祈国度过了一关,没有让祈新为粮食而担忧。

但在举全国之力,为甲兵,以备之后的阅兵后。

粮食消耗巨大。

不仅仅是甲兵的兵甲问题,还有伙食。

难道要一群面黄肌瘦的国人去阅兵?

如此不仅得不到威慑作用。

反而招惹笑话。

是以大司徒与史伯都没有克制粮食的消耗,反而寻来老医师,在伙食当中增加了珍贵的滋补之物。

如此消耗。

此时已经捉襟见肘……

“百人一日,消耗一石粟米,肉类果蔬半车,如今有五千人在操练,是以一日消耗五十石,一月就是一千五百石粟米,七百余车果蔬。”

“咱们国库中,如今仅剩两千石粟米,秋时藏于地窖中的果蔬之物更是不足千车。”

“叔新可有想法?”

祈新默默难言,大司徒只是捡最缺的事说,还有其余生活之物,衣食住行什么不要花销。

而这一石米,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五十斤,,一车也是一石米的重量。

所以,如今祈国国库中,只剩下了二十多万斤未脱壳的粟米,以及十余万斤果蔬。

看似多,但分配到五千位正在操练的甲兵身上,不过是一月的口粮。

这份消耗实在惊人。

正常而言,一位壮年人在家中,一年一石粟米,加上平时寻觅野兽,渔猎一番,足以度日。

可如今练武,竟然硬生生拔高了三倍有余!

果真是穷兵黩武!

想要国内强盛,变卖家财也难以养起一支强军。

也是穷文富武!

穷人家的孩子,相较于投入巨大的练武,去学文的消耗更低,更有可能改变命运。

可惜,如今的祈国没有选择。

只能舍尽一切,让国人练武。

正如后世一位伟人所言:枪杆子中出政权!

手中没有武器,依靠施舍的得不到安稳的!

祈新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额头。

在碰到那尊白玉鸟形冠后,心中一酸,又是一怒,直接摘了下来。

大司徒见状,怎能不知祈新的想法,紧忙道:“我与史伯已经商议,之后会让操练一段时间的国人们尝试冬猎,还能坚持!”

“叔新莫要委屈自己!”

“您代表了祈国的颜面,若是出行无车,头无美冠,岂不被他国笑话?”

祈新捧着精美至极的高冠,闻声沉默。

大司徒继续道:“国人们知晓您及冠,都十分高兴,甚至有人知晓您喜玉石,还送来粗玉,希望您收下。”

“您若是变卖了此冠,国人如何能安?”

“快快戴上!”

大司徒劝慰之余,示意近侍,紧忙拿来梳洗之物,为起身重新编发戴冠。

同时,也还是说清楚他们的打算:“祈国疆域狭小,山林不丰,虽水泽有之,但不能竭泽而渔,以免来年鱼儿交配时,无种延续。”

“所以咱们会开几处水泽,将小鱼与有籽母鱼丢进去,养一段时间,几月之后也是一批粮食。”

“……”

大司徒絮絮叨叨说着。

祈新听得认真,也在思考办法。

可虽说祈国中原之但地四面无山,一马平川之地。

即使田土肥沃,但那是安定之时,才能丰收,此刻大战方过,且之前因为救祈新,而毁了不少良田,冲去了不少沃土。

而国中可以变卖的底蕴,也因为许君的逃离,一并被带走。

如今难以维系。

祈新低首。

“难道要我去找齐国,‘抢’东西?”

齐国带了不少东西前来,只是祈新不屑用齐侯的尸体为要挟,而那公孙无知也不欲给。

大司徒为祈新戴好玉冠后,微微摇首。

“气节重要。”

“非君子之道,不可行,不过之前齐国为赎回甲兵,已经给了些许金器,咱们可派遣行商,去他国换取粮食。”

“可惜,有细作来报,鲁侯并未派遣使节前来赎回他们的将领。”

祈新深深吸气,又重重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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