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又搁置了处置子都的命令。
再想起祈新……
虽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那份容颜却也让人难以忘怀。
郑伯倒没有将祈国放在眼中。
他道——
“你想做祈君,并不是不可以,但祈国必须归顺我郑国!”
“你也得迎娶我的女儿为妻!”
说罢,郑伯起身。
“来人!”
“听闻天子因许国之事而苦恼,作为天子左卿,自当为天子分忧……”
“老夫这就去面见天子。”
……
“呼……”风雪缥缈。
一方上写着齐字的白色旌幡下,数千披挂白布的甲兵,护卫着一辆巨大,高耸的灵柩,在雪地中驰行。
几辆马车,缓缓在其后跟着,不时传出高歌招魂之声。
突然传来斥责。
“公子小白可是不怕冷,想要去雪地中站站?”
马车内,四人同坐也不觉拥挤。
只见是一位高胖青年,一位高瘦中年,以及两个几岁孩童。
他们皆披麻戴孝,面色红润,除了那高瘦的中年外,看不见悲色。
方才出声之人,正是其中一位面色桀骜的青年,他正手捧着竹简,面露不满。
准备透透气的幼童胆怯,紧忙拉上帘子。
“无知堂兄莫怪。”
公孙无知也不理会公子小白,他看向那名高瘦的中年人,嗤笑一声,怒骂道:“雍林大夫,您可是叛投了许国。”
说着,一把将手中的竹简砸向那高瘦的中年。
猝不及防,中年被竹简砸得吃痛。
一摸,额角已经渗血。
可他不敢怒。
只低首一礼,隐忍下眼中的恨意。
“公孙无知,这是君上制定的礼单……除开与许国修好外,之后许国祭祀伯夷四岳,咱们也不可空手而去,若有不满,您可待归国后,与君上分说。”
“哼……君上?”
“叔父可亲言传位给吕诸儿……”
说到这,公孙无知紧忙止住,依照《周礼》,自然是吕诸儿这位嫡长继位,他再说,就是不敬……但他眼中的不服气依旧在。
“叔父可还在许国,所谓的君上却不亲自来接回。”
“此刻急匆匆要继位,是忘记了孝道?”
不能说吕诸儿得位不正,但却可以说他无孝!
说到此,他怒气不绝!
“那许国新杀了我的叔父,如今却要赔礼,我忍不下这口气!”
见到公孙无知如此。
不管是雍林还是那两个孩童神色颤颤。
为何?
因为这公孙无知是齐侯的侄子,最为疼爱,疼爱到比亲子都宠溺。
不仅允许私兵随行,其待遇甚至与嫡长子吕诸儿对等!
如此特殊。
皆是因为公孙无知的父亲,是齐侯的一母同胞的弟弟。
因齐侯的宠爱,这公孙无知此时真情流露。
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来!
“公孙无知切勿妄言。”
“那许新还未为许君,咱们祈国的君上如何能去见?”
“何况……先君死,诸事繁重,都压在了君上肩头,自然,这迎回先君的担子,就分给了先君生前最疼爱的您,以及两位公子。”
公孙无知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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