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新的面前,铺着一张古旧的地图,上面是几十年前平王东迁时,当时的许君命人在原有的基础上,所绘制。

简单残缺,不过是能看清些许方位。

他没有看,却是在脑海中回忆着后世的战国七雄。

这七个国家都经历变法而强大,逆天改命,从寂寂无名到一方霸主,叱咤数百年,甚至后世的雄主,都延续他们的名号,争城掠地!

可见这些国家的强盛,是可入传承,被世人认同的。

可曾听过后世以许为国号?

“祈国也只能变法,且要快!”

“祈国可没有一个楚国的时间发展。”

“也没有一个秦国的地势破局。”

祈国与楚国,最初都是封地五十里,可如今天差地别……

秦国虽说是春秋初期,平王东迁才建立的国家,如今不过几十载,但其处于关中平原,在诸国皆随平王东迁,无人能与他争雄……

而祈国地处中原之中,黄淮之地,土地肥沃,草木茂盛,稍微开放即是易农之田!

其东是一望无际的辽阔平原,南通南阳盆地,北随黄河逆行,可过成周,西出关中,四通八达,如此地界,若是天下大乱,必是兵家必争之地,四战之处!

这就是祈新为什么说,《周礼》庇护了祈国,即使天子无道,这份庇护之恩,也依旧存在的缘故。

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不破不立,如今祈国的贵族们都逃了……正是变法的好时机,此时定下的变法政策,皆没有贵族势力的阻挠!”

“如此,才能变法彻底啊!”

祈新苦中寻乐。

一时间心胸澎湃,激动不已,身上缠绕的染血布条都因为他的激动而挣脱。

“唉,碍手碍脚!”

屋内没人,很快他就将身上的布条全全扯掉,露出细嫩的肌肤。

不见一丝伤疤。

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祈新继续观摩善长剑上的‘革’字。

一边看,一边回忆后世春秋战国的变革者,都做了哪些变法,一一写在竹简上……

……

如此一夜,不知何时睡下。

“叔新?”

“叔新……醒醒……”

“唉,叔新这身上的伤,怎么好了?”

祈新感到手臂上暖暖的,好似有一股热流涌出经脉,为他梳理气血。

迷茫中睁眼,就看见医师正以医术,调动木气为他诊断。

而在医师身后,正站着史伯、大司徒、大司寇三人。

再身后,是近侍们在青铜盆中添炭,或是处理昨日燃尽的油灯,以及开窗缝透气,各司其职……

“呼……”

“把窗再开一些,叔新已无大碍,透透气,反而更舒坦。”医师看完诊后,扶须道:“叔新不愧为贵者,天见垂青,伤势已好。”

这医师也是个聪明的,不多言伤疤之事,检查了情况后,就缓缓退离。

很快,近侍又上前。

“叔新,该用洗漱,准备大食了。”

古人一日二食,朝阳之食为大,夕阳之食为小。

“哈……”祈新伸了伸懒腰,没个正形地打了个哈欠,这才歪歪斜斜起身,在近侍的伺候下,去到里间,洗漱更衣。

但还是先道:“史伯,劳烦您三人先在外间等我……之后一同用大食,我有要事相商。”

史伯与大司徒两位老者笑着颔首。

而大司寇却是没眼看,只低声骂道:“还是与之前一般没个规矩,这小子。”

“嗯?”史伯突而凝目,却是见到祈新伏睡一晚的案桌上,竹简散落,其中有一卷正铺开的,上面写满了……改革之言。

几步上前,绕开在地上的竹简,史伯躬身拿起竹简,细细观摩,目光越发诧异,惊讶……欣赏!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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