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娄内干如此礼遇被他们鄙夷的贺六浑,下首宾客中登时窃窃私语起来,几个年轻公子哥素来便知道这贺六浑家徒四壁,怕是连像样的寿礼都凑不出来。
他们也不清楚高欢为什么要如此盛装来到娄内干的寿宴,难道是来结识我等年轻俊才不成?想到这里,这些年轻公子们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有些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该怎么落高欢的面子。想结识我等权贵子弟?你贺六浑也不找镜子照照自己……不是,也不看看你的家世!
此刻看到高欢如此隆重的向娄大人拜寿,而一向自矜士人风骨的娄大人竟然亲自相扶!这些公子哥们顿时一个个的心里不平衡起来,嗤之以鼻道:
“贺六浑果真是有‘康济之才’啊,人你看家轻飘飘两句话就把我们送的千金之宝给比下去了……”
“是啊,娄大人不是一向有风度吗?我刚送的珊瑚屏风他看都没看一眼!这贺六浑两句花言巧语就让他下座相扶啦?”
“你那破屏风有我的玉如意贵重吗!我送的这玉如意可是我爹用二百头牛与南朝一个富商换来的!平常他碰都不让我碰。”有那还没搞清楚情况的憨子,误以为大家是在斗富,竟在下面攀比起来。
旁边的人见和这憨子坐在一起实在是丢人,忙默默的坐远了几分。
“都别吵了!贺六浑他穷的叮当响,我就不信他能送什么好玩意儿!”
听着宾客的窃窃私语,高欢也不放在心上,他看着满面春风扶起自己的娄内干。用平静却铿锵有力的声音朗声道:
“贺六浑贺万钱!”
下方宾客听到高欢的贺词顿时一阵嘈乱,纷纷议论起来:
“这贺六浑哪来的万钱!他当我们是瞎子不成!”
“就是,就算把他巡城的兵器卖了他也凑不齐万钱啊。他不会是学那个谁……哎!那个谁来着……没钱乱喊的吧。”
“难说!我看这贺六浑就是狡诈恶徒!娄大人不会被这小子骗了吧。”
“我可听说这贺六浑上个月在东市花费巨资,好像也是花了一万钱买了匹马呀。你说这贺六浑该不会是在家里挖出什么宝贝了吧?”
“什么一万钱!东市有那么贵的马吗?我看你净胡诌!”
……
忽然之间,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位头戴轻纱帷幕,长发披散在肩上,被一根玉簪轻轻挽起的女子款款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身着一袭红色的锦袍,衣摆上绣着金丝,头上的轻纱帷幕半掩面庞,随着呼吸轻轻摇曳,让人难以窥见真容,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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