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我说过,高郎是我认定的夫君!那些草包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那要不,我再去和高公子见一面?”

月姝非常了解自家娘子,见此也不再劝,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你只去见他我看也不妥当,汉人中男女互表心意一定是要交换信物的。你既然说我亲自去见高郎过于唐突,那就带着我的信物去见他吧。”

说着,她取下自己贴身佩戴的玉雕双螭佩,在月姝震惊的目光中递了过去。

“娘子,这块玉佩是老夫人给您的,当年大娘子甚是喜欢。出嫁时向老夫人索要,老夫人都没有给,您……”

“这个我当然知道,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的心头之物,几个姐妹里面我母亲最是偏爱于我……”

见对方迟疑不敢接,娄昭君微笑道:

“这个不妨事,我已经和你说了,我娄昭君此生认准高郎!我连自己都不吝惜,更何况是一块外物呢。”

说着,她将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玉雕双螭佩强行塞到对方手里。催促道:

“快去吧,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月姝还想再说些什么,见娘子目光变得严肃,也不敢再多停留,只好小步走出府去。

怀朔镇虽然是边镇,但以前也算得上是北魏重镇,仍然有很多底蕴深厚的或富或贵的大家族聚居于此。其整体格局可以用“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来概括。

娄家作为在整个北魏都数得上号的参天巨树,自然是位于怀朔镇最富贵的西部地段。

而高欢家,他家甚至连家贫都算不上,因为高欢成年之前一直是在自己姐夫家蹭饭吃的。他母亲早逝,父亲又是怀朔有名的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破落户。

高欢家真真正正能算得上是全部家产只有四块墙、一张床。

是以月姝出门之后,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高欢家所在的那条街上。

又连续问了好几个街坊,月姝才勉强在这条街道最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用土坯垒起来的、屋顶上茅草甚至还在风中沙沙作响的小屋子。

据刚才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婆所说,这里就是“高公子”的家了。

婆婆还非常热心的告诉她:

“贺六浑可是个好孩子!别看家里穷,但是性格好,长得又俊俏!平常还帮了邻居们不少忙呢!姑娘你以后有福气啊!”

一席话说的月姝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低着头快步跑了过去。

正犹豫着该怎么敲门的时候,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伸出了一个贼兮兮的大脑袋。

对方见到门外刚准备举手敲门的月姝,嗖的一声缩了回去。

“怎么了?”

屋里的高欢好奇问道。

“那个仙……侍女在外面!”

“哪个侍女?”

高欢一边疑惑询问一边拉开了木门。

月姝只见一个脑袋快速的钻出来又缩回去,正疑惑间,门又开了。

高欢那代表性的微笑顿时出现在月姝面前,月姝猛地呼吸一窒:

“高、高公子,我家娘子让我来给您送东西。”

说罢,月姝拿出那块出来的时候精心藏好的玉雕双螭佩,正准备递过去。却见刚刚那个大脑袋又从高公子后面伸了出来,她连忙收回手,手足无措的看着高欢。

高欢见状一把将大脑袋推了回去,顺便关上了房门。这才看向月姝轻声说道:

“你家娘子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转告娘子,贺六浑现在虽然家徒四壁、一事无成,但自信一定能不负她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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