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苦虎吼一声,脚下蹬步扑出,竟发出了一声炸响,在坚硬的白石砖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禅杖裹着旋风向楚修的面门砸下,月牙铲上的锋刃寒光闪落,宛如鲨鱼巨齿,择血腥吞来。

觉苦只觉得耳旁似有清风呼啸,手里禅杖便砸了个空,重重夯在了地上,地面的石砖碎裂飞射。

而楚修早已不在原地。

噗嗤~~

觉苦右手的袍袖被撕得粉碎,化作土黄色的布条纷飞,肌肉虬结的粗壮手臂上,印下了两道浅浅的伤痕。

“披风伏魔杖?”楚修的身形在丈许外显现,他手里的两柄剑上,微有血迹。

“倒看不出,你还是学了些释门的功夫。”

“你的身法太快,不用这杖法,打不到你。”觉苦瓮声瓮气的说道。

“便是用了,也打不到。”楚修挽了个剑花:“来吧。”

觉苦挥舞起禅杖,月牙铲上的锋锐竟带起一道道横风乱流,将身前数丈,皆罩了个严实。

这便是披风伏魔杖法,所谓披风,便是这杖上锋锐的刀风乱流,舞将起来,乱风切割,寻常十几人都难以近身,进去了,必被砍得肉糜横飞;而所谓伏魔,则是这杖法有怒目金刚伏魔之相,只攻不守,威猛霸气。

这杖法,倒真是楚修的克星,他一向以身法速度见长,但这禅杖挥舞起来,方圆数丈皆无法近身,空有一身本事,却是只能用来躲闪。

但这杖法,也有一处破绽。

相比觉苦虎吼连连,霸气威猛,楚修可就轻灵了许多,他知道不能与觉苦硬碰硬,便施展小巧身法,在禅杖砸下的瞬间,化作一道清风,轻灵之极的踩在了杖头上。

接着,便是一跳,闪到了觉苦身后。

这背后,空门大开。

这杖法舞得再猛,掀起的刀风乱流再恶,也顾不上后背,这就是这杖法的破绽。

可是,后背的破绽,正面对敌,又有几人能抓住?

也就是楚修了。

“风从虎!”楚修落到觉苦的身后,也不转身,左手长剑倒持,剑上卷着金色的罡风,倒插觉苦的后背。

铛!~~又是一声金铁之声响起。

觉苦扑腾腾往前栽了两步,回身怒道:“你!”

他的背后僧袍也撕开了一个口子,后腰上多了一处浅浅的伤。

楚修的左手里,长剑嗡嗡颤抖,他也是龇牙咧嘴:“好硬的身子骨。”

觉苦转过身来,将禅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单手竖掌肃穆说道:“方才师叔一再叮嘱,不让我下杀手,可这么打实在太憋屈,施主,你可要小心了。”

禅杖再舞。

“碎红尘!”觉苦口中暴喝。

这一次威势大不相同,那禅杖的月牙铲上,竟带起了丝丝银光,银光随着舞动的轨迹,渐渐再空中缠成了无数银线,这银线渐渐细密,竟化作一张刀锋编织的巨网,向楚修的身上罩去。

这巨网上的每一根银线,皆是锋锐无比的刀气所凝,如此当头罩下,若是常人,必在这一击之下四分五裂,死得惨不堪言。

“施主,此网,可破碎红尘,此时投降,我尚能收手,若再迟得一时半刻,怕是神仙难救!”觉苦手中禅杖虎虎生风,威猛之极。

“雷不凡,你这招,可是一点出家人的慈悲之心都没有啊。”楚修在银色的大网中身形飘忽,左躲右闪,竟兀自还有闲暇说话:

“不显金刚之怒,又怎见菩萨慈悲!”禅杖舞得性发,觉苦脸上的须发根根立起,倒真是有了几分金刚怒目的威势。

但他的身上却没那么好看了,他这杖法,只攻不守,身上露了不少空门,楚修闪躲腾挪之际,抽冷子便出剑在他身上划上两下,将那袭土黄色的僧袍割得寸寸褴褛,不一会,他便有些衣不蔽体,仿佛街边乞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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