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尸人?”王连生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

“这阴血蛄正是牧尸人豢养的邪物,它们钻入人体,吸食血肉,孵化幼虫,待将尸身蛀空,这牧尸人就用秘法,驱使体内的阴血蛄,可让那死去之人站立行走,与活着时,一般无二。”

“难怪我们找不到一丝血迹,合着是被吸干了啊!”王连生一拍大腿,随即想起了什么,沉吟道:“但此事依然蹊跷,南疆的牧尸人,为何会来雁州?而且……还袭击了边军。”

“我也不知。”陆独的眉头微微蹙起:“或许,跟他们消失的眼珠有关。”

“头儿,这些尸体……这些尸体,我们如何处置?”那中年捕快战战兢兢的指着墙边的尸首,问王连生。

这状况,王连生也头痛,他只恨不得一把火把这些尸体烧个干净,可这些尸体又是重要的证物线索,该验还是得验,一想到尸身体内的虫子,光站在这里,身上都发毛,现在老何也不在了,又有谁敢乱碰。

他最终还是看向了陆独:“陆哥儿,可有办法?”

陆独却不搭理王连生,他盯着墙边的尸体,忽地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王连生吓了一跳。

“数量不对。”

“数量?”

“你可还记得一共是多少具尸首?”

“二十一啊,怎么了?”

“你看现在是多少?”

王连生连忙眯着眼点数。

“二十!”他大惊失色:“怎么会少了一具!”

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的差役,沉声道:“我们方才进来时,可是就只有二十具?”

“这……头儿,我等真没注意啊。”这一众捕役快手站在原地,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他们早就被吓得懵了,全都没了主意。

“刚才进屋时,小的……小的数过,除了何仵作,好像……好像是二十一个。”那个中年捕快吓得牙齿得得打架,话都有些说不清。

“当真?”王连生瞪大了眼睛。

“头儿,这点数的活儿一向都是我在干,方才进来,小的确实点过,不会数错。”

“刚才进来,确实是二十一个。“陆独也在一旁说道。

王连生的眉头拧在了一起:“看看少了哪个!”

接着他补了一句:“别靠太近。”

一众捕快举着手里油灯,离着那些尸首足有三四尺,半步也不敢再往前,只虚着眼勉力辨认墙边尸体的样貌。

“头儿,好像少了一个穿青甲的。”一个差役叫道。

大梁一朝,边军所穿甲胄有严格的品级划分,普通士卒大体是穿着前胸后背两挡的布扎甲,而校尉一级,则穿青甲,虽也是布甲,却镶有铁鳞片,因此,青甲是军官才能穿的重甲。

边军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队,二十一人就是两个十人队,多出的一人,应该便是这个带队的校尉,而现在这个军官的尸体,莫名的消失了。

王连生越想越觉得蹊跷,眉头锁得更深。

“牧尸人定在附近!”陆独忽地说道。

王连生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大叫:“这具尸首定是刚才趁乱溜出了房间,必是有牧尸人在附近操纵!”

“快追!”

众人冲向房门。

可已经晚了。

咣!

那两扇木板门毫无征兆的关上了。

“什么情况?”王连生怒喝,猛地一掌拍在门上,那门后却像是顶了什么重物,以他二品锻骨境的功力,这一掌只震得木门簌簌震颤,却拍不开。

这时,外面传来了哔哔啵啵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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