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昕对妃妾之事是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册立太子妃是重大国事,曹兰泚与苗贵妃非常乐意帮他张罗忙活。
册封当天,赵昕天不亮被人从被窝里拉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送出门往大庆殿去。
文德殿是上朝的地方,右侧是大庆殿,大庆殿是册封仪式或朝臣赏赐举行的宫殿,面积广大,容人过万。
秦怜虞家接到圣旨当天傍晚,早早的就入宫暂居规定的住所,其中还要走一些流程检验身体,以防止出什么意外失了贞洁玷污皇家血脉。
赵昕对这些礼仪规矩最不喜,一直愁着个脸,下人们见他面上不好,也都小心伺候着,迎来送往尽量不去烦扰他。
跪跪拜拜念一堆话,也能从早忙到天黑,今夜赵昕便要就寝于秦怜虞的侧殿。
用过晚膳,赵昕被拥请到侧殿内,寝内床上坐着凤冠霞帔的秦怜虞,灯火光烛,照得人喜气洋洋。
秦怜虞像含苞待放的玫瑰,满脸羞红,合衾酒仰头饮下,都不敢瞄一眼赵昕。
繁琐的礼节一样样过去,到了最后阶段,宽衣解带去首饰妆容,赵昕和秦怜虞只剩单薄的里衣在身上。
赵昕看了看闭着的门,又看看纱冬纱金。
“做这事你们也看着?”
仿佛早知道赵昕会这样问,二人低头垂眸齐声道:“小的们会尽心伺候殿下与太子妃度过良夜!”
赵昕往床上去,秦怜虞虽然紧张羞涩,但赵昕一来,她当即就鼓起勇气,准备为赵昕解衣。
没想到赵昕往床上一滚,卷着被子盖身上。
“早点睡吧,真是够折腾的。”
屋内三人发懵,秦怜虞脸越发的红却不再为羞涩为难,只恐被厌恶不喜,难堪屈辱之情充斥脸面。
纱冬二人这么些年也知道赵昕的随心所欲,上前探问道:“殿下累了?”
“废话,我不刚说吗?”
二人面面相觑,又看看坐床沿已经掉泪的太子妃。
纱冬劝道:“太子爷多少也提一点精神,完了礼才好啊?”
赵昕难受道:“老子他娘的病了!今天撑一天够给脸的,要弄死老子才罢休啊?!”
二人闻言,忙去探摸赵昕的额头,果然不同寻常的热,这次可不是拿汤婆子捂出来的!
前几天是装病,这回可是真病了。
“哎呀!真烫手!快去传太医!”
“不得了了!我去叫人!”
赵昕:“都给我站住!”
纱冬纱金顿住不解。
赵昕有气无力说:“不知道人言可畏?哪天害太子妃去上吊你们两个也一起死去吧。”
纱冬二人也是一时急虫上脑,顾不得上下左右。
古代讲究风水又讲究八字,新婚夜丈夫病了,传出去都怪女的克夫。
秦怜虞停了落泪,满心的意外,太子并不是嫌弃她,原来是病了为她着想....
纱冬道:“婢子悄悄叫人熬了药送来,殿下且别睡。”
赵昕缩着脑袋在被子里,闷声道:“快去吧。”
“是。”
纱冬走了,留纱金在屋里。
“太子妃,婢子铺了橱纱卧榻,今晚歇那儿吧?可别被传了病气。”
秦怜虞点点头,纱金便去找被褥铺床去了。
秦怜虞也不能立刻就去睡自己的,等许久煎好的药来了,她要服侍用药,拿着勺子盛药喂赵昕,赵昕直接端过碗吹一吹一口闷倒头就睡了。
纱冬二人见她落寞神色,宽慰几句,领她去睡了。
一夜捂了一身汗,天亮睡醒赵昕觉得脑袋的泛晕昏沉消散了许多,秦怜虞原本要伺候赵昕洗浴,赵昕叫她回去,只要下人而已。
秦怜虞心底失望,面上不显露,遵规守礼退下。
赵昕闭眼趴着浴桶壁沿,澡间七八号人忙活着,闻人乐清为他捏手,纱夏郑橘为他擦洗前胸后背,其余人整理穿戴衣物与换水。
“殿下烦心什么?”
闻人乐清试探询问。
赵昕没反应不回答,屋内不再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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