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筱绕着展示台看,忽然见一支镶嵌红宝石的海棠花钗子,伸手去拿,却被人抢先一步夺走了。
“我要这个!”
那人欢呼对身侧的青色衣男子道。
赵秋筱只得收回手,再看别的。
只是她又看中一支绿珍珠红白边的瓷玉簪子,伸手欲拿,又被那女子抢了先。
赵秋筱不在意,越过去到另一边看别的。
入目一支玛瑙玉鸾花凤头钗,惹眼喜爱,赵秋筱刚要出手拿来端详,又被从中抢夺了去。
赵秋筱抬眼看来人,不是方才那女子,而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一身鹅黄色秋叶长裙,挽着简单的螺旋头,头上插缀一根梅花红簪子和两朵黄鲜花。
赵秋筱心中无奈作罢,那小女孩拿着凤头钗往后边小跑,嘴里道:“母亲,这个好看!”
赵秋筱扭头看去,小女孩原来是和前面抢了她两件首饰的女子是一家人。
赵昕:“这一家子都是做贼的吗?”
赵昕声音洪大不避人,赵秋筱反吓一跳,忙推了推他,不让他乱说话惹事。
赵秋筱虽是公主能仗势欺人,但赵祯是个仁爱之君,她与赵昕自然也被教导向父看齐,她虽心中有脾性,却也只会窝里横,对长辈也不敢太过,只敢骑赵昕头上作威作福。
赵昕是心疼她被偏待才纵容她,这也没有什么屈辱感,以前他看别家姐弟之间,也是一个主人一个仆人,都乐在其中。
如果他斤斤计较,赵秋筱是敏感的人,虽是亲生姐弟,也会生疏远离,结果还是苗贵妃左右难做。
这其中没有什么禁忌的感情,只是家人之爱而已,他流过泪祈祷来的,自然小心拥护。
赵秋筱不想被他们听见,也晚了,那一家三口听入耳,心中气愤,上前质问。
“这位兄弟何出此言?难道你是付了钱的?我们是后边儿偷的?公平买卖,可别空口无凭乱冤枉人!”
女子愤愤不平,又继续道:“你最好收回污蔑的话,不然我们可就报官了!”
赵昕:“我又没指名道姓说到谁,你们既不心虚,做什么对号入座?”
“你!…”
男子拦着妾室李氏,抱手说:“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在下章惇。”
赵昕见章惇相貌堂堂,身形俊美,像个讲道理的人,还礼道:“多有得罪。”
赵祯让狄咏等人不必紧身相随,他们便在店中游散而走,也做寻视。
狄青是个粗糙的汉子,生出一个狄咏却是颇美丰姿,这章惇还比之不及。
章惇放下手,“这位仁兄方才所言,不知指谁?”
赵昕见此,知道这是来计较的,也不避讳说:“做贼的都手快,技高的哪里还怕正面暗面,你说是不是?”
章惇冷笑道:“要这么说,路行前头都是窃,更没理了,天下都是贼眉鼠眼之人,谁都比不过你二人光堂!”
赵昕嘴角上扬,“谁管谁走前面去?只怕有些人拦着道,人走左就向着左,人往右又向着右,首鼠两端的,可比贼窃之人可恨多了!”
章惇:“仁兄少阴阳怪气,既不是在你家娘子手上强抢过来的,论什么左右?如此可不就是污蔑?”
赵昕嗤道:“人走人道,狗也来挤一挤,没撞上就不能骂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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