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从玉龙山脉的山脊上升出,夜色散去。
沉睡的寒山城逐渐苏醒。
道道炊烟飘起,本又是一个宁静祥和的雪日清晨,但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
“昨晚又死一个?”
“不是一个,是两个!”
“他娘的,两个?”
“城北一个,城南一个!”
“死状也是一样?”
“嗯?肚子被刨开,心肝脾肺肾,全没了。”
刚被从家中热炕上被叫出来的李捕头闻言,狠狠的朝一旁啐了一口浓痰,跟着前面的捕快一路来到一处巷子中。
此时家家户户都有脑袋从门后探出看热闹。
“娘的,看什么看,这能看仔细吗?要不跟老子回衙门,老子让你一口气看个够!”
李捕头吼了一嗓子,那些脑袋就立即缩了回去。
前方已经有三个捕快围着地上一块白布,周围的雪,已经被血液染红。
看到李捕头来了后纷纷打招呼,只是脸上的表情比较僵硬。
“头,你来了。”
“李头,人已经找人认了,是住在附近的宋老五!”
“宋老五?那个宋老五,难道是........”
“不错,就是县丞的小舅子。”
“娘的,这下麻烦了!”
李捕头一听,原先漫不经心的神色一收,伸手把身边人的腰刀一抽,用刀尖将地上的白布一挑。
就看到,里面躺着的果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宋老五。
此时的他面庞黑青,双眼外突,嘴巴裂开,从胸口到小腹都被剖开,肠子流了出来,除此之外,空荡荡一片,唯有边上还残留着一些被冻住的粉红色的肉沫。
“娘的,真是这货,这下麻烦了!”
李捕头看完后,将刀丢给原主,问向身边之人。
“孙县丞知道了吗?”
“还没来得及知会。”
“那你就现在去,你们几个,将这货抬回去!其他人跟我去第二个现场!”
寒山城,县衙,停尸间。
闻讯赶来的宋老五姐姐趴在盖着白布的床边,哭天抢地。
孙县丞沉着脸站在门口。
李捕头和几个捕快站在身后,此时一人匆匆而来,在李捕头耳边言语了一声。
李捕头上前几步到孙县丞身边。
“二老爷,大老爷有请!”
“嗯!”
孙县丞转身,看向那几个捕快道:“让她再哭一会后,就给拉回去!”
“是!”
几人应声后,孙县丞这才跟着来人,一路往后衙而去。
后衙县令书房,一进门,便见得寒山城县令,穿着常服,坐在官帽椅上,手中托着白瓷盖碗,正在喝茶。
“大人!”孙县丞行礼道。
见到孙县丞进来,李县令朝桌边的空位一挥手。
孙县丞也不客气,迈步入座,门外立即有小厮奉上香茗。
“刚听下人禀告,你家里也出事了?”
“不错,是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昨夜赌博回去,半路惨遭毒手!”
“唉~竟然生出这等事情,老孙,节哀!”
“我之前已经知会他最近夜里不要乱跑,他自己忍不住赌瘾,死了也就死了。”
“这小子,真是.......”县令再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手,门外立即有人拖着盖着红布的托盘上来,放在桌上退去。
李县令把盖碗放下,伸手将红布扯开,露出里面二十两纹银。
“再怎么说,也跟赌场有关系,现在人没了,那边收到消息,也表示了一下,十两是他昨日的赌本,另外十两是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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