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为了避免麻烦,没去赵三阳和他儿子此前下榻的客栈,在城南另寻了一家。
客栈名为太平,门口挂着油乎乎,打着补丁的棉布帘。
孙天挑帘进门,就看到客栈之中也是门可罗雀,零散的坐着三座。
客栈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
“呦~!这位......道爷,这天寒地冻的,您还赶路啊,这是刚入城的?快请进,打尖还是住店啊?”
“先上一桌热乎的酒菜,然后给我开一间上房,房子用火盆先烘上,再烧一桶洗澡水备着!”
孙天拍着身上的雪,好似没有听到伙计的询问,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得嘞!”
伙计说完,但脚步却没有动,上下快速扫了孙天身上穿着的灰蒙发白的道袍,在原地搓着手指。
孙天见状会意,怀中摸出钱袋子,掏出十两银子。
“这银子先放在柜面,后面扣完了再说!”
“您快里面请!”
伙计接了银子,再无二话,热情的将孙天带到靠近火盆的桌子前。
从火盆上架着的茶壶,给孙天到了一碗热茶,然后立即到后面张罗去了。
孙天坐在木凳上,把胡子上的冰霜捋去,将热气腾腾的茶碗捧在手中,吹了一下后,就立即咂摸了一小口。
滚烫的茶水进入到被冻得麻木的口腔中,先是传来一股刺痛,随着孙天喉结一缩,顺着喉咙,咽到肚子。
“呼~”
他舒服的吐了一口白气。
被房中暖气一熏,他身上一直绷着的劲也就松了下来,困意就立即席卷而来。
眼皮不住的往下耷拉。
直到酒菜上桌时,孙天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打了一个盹了。
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伙计见孙天出手阔绰,再加上孙天也没有具体点菜,便紧着贵菜上,但也没有乱来。
两荤一素,一碗米饭,一壶烫酒。
寒山城虽然地处偏僻,但商队往来下,也是富裕。
连同着饭菜也是有模又有样,不似其他小城那般粗糙简单。
伙计上菜的时候,也连带喊出了菜肴名字。
荤菜为暖寒花酿驴,红枝羊炙,素菜为淋冬笋,酒是寒山城特色名酒,寒山酿。
着实把孙天惊艳了一下。
风味醇厚,香气十足。
唯独那所谓的名酒寒山酿,孙天倒是觉得很是一般,度数也不高,只有一股淡淡的玉米的甜味,以孙天前世的评判标准,最为酒,度数太低,最为饮料,甜味不足。
为了养身,孙天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饥饿感,将食物在口腔中咀嚼十三次后才下咽。
寒山酿也喝了三杯之后就转而去喝热茶。
等吃到七成饱的时候,放下筷子。
招呼来伙计,让其带着上楼来到开好的客房。
客房虽说上房,但也不大,不过收拾的倒是干净。
一张方桌,四个板凳,临街开窗,墙上挂了一副技法低劣的山水画,一个拉着带有帘子的月门木板将卧室隔出。
火盆的木炭烧的正红,窗边摆着洗澡的木桶,一侧长案上摆着一面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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