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何须愁满容,

纵马山川驭春风。

垂暮夕逢别忆起,

不负人生一场游——幕易

杨玄原本计划着先发动叛乱,然后寻找恰当的时机投靠魏军,这样或许可以谋得个一官半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武龙的想法竟然也和自己不谋而合。就是不知道这是武龙的意图,还是另有其人。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的通了,这前方数个关口处的上千名魏国地方军竟然只是一个诱饵而已!他们的存在仿佛是一道精心布置的陷阱,目的就是要引导着盖吴朝着特定的方向逃窜。

这个计划真是阴险狡诈,让人不禁为之惊叹。那些魏军士兵或许并不知道自己被当作了棋子,但他们却成为了整个战局中的关键一环。

可是没想到被魏军追得四处逃窜的盖吴军队竟然如此勇猛!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他便将扶威,兵威两营打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面对如此惨烈的战局,杨玄最终决定逃离战场,但他并没有前往武龙所在的营寨。毕竟那里太过危险,处于战事激烈的核心地带,充满了太多无法预料的变数。权衡利弊之后,这种冒险行为所带来的风险远远大于可能获得的收益,实在划不来。

就在杨玄还在山间小路上狼狈奔逃之时,左相盖章却早已跪在了王辇之中,向着盖吴请罪。

"微臣所荐之人临阵倒戈,实在是微臣有眼无珠、不识人心啊!此次不仅令我赤水一族损失惨重,更辜负了大王您对微臣的信任与托付。微臣有罪,甘愿以死谢罪,请大王开恩准许吧!" 说罢,盖章将额头紧紧贴于地面,声音哽咽地继续恳求着。

盖吴则坐在王位之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只银质酒杯,似乎并未因眼前之事而动怒。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目光投向下方的盖章:"那武龙与我也是旧相识,一介草莽,如此行事不足为奇。叔父啊,浅儿妹妹如今身陷乱军之中,该当如何?"

听到这话,盖章几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国家正值危急存亡之际,个人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哪怕是臣女,此时此刻也应以大局为重啊!" 言语之间,毫无半分犹豫与迟疑。

“后军那边情况危急啊!按说以盖宇将军之能,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不会轻易向本王求援的。本王已经从咱们中军这边调过去八千精锐士卒支援后军,但估计也是杯水车薪,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呐……”盖吴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深邃而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盖章,轻声叹息道:“叔父啊,恐怕本王这次是很难走出这雍州大地了,也不晓得最终本王这颗项上人头会成就谁的功名......”

听到这话,一旁的盖章不禁眼眶泛红、泪光闪闪,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回应道:“大王,请您千万不要这般气馁丧志!您可是咱卢水一族的精神领袖与希望所在呀!只要有您在,咱赤水一族就绝对不会在此地消亡殆尽的!”

盖吴眼神向护卫示意将盖章扶起,然后语气平静地说:“叔父,陆俟既然能策反武龙,并用上千条性命设局引我至此,想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我们上钩。若继续贸然前行,无疑会掉入另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

听到这话,盖章眉头紧蹙,满脸诧异地问道:“那么......大王您有何打算呢?”

盖吴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如今雍州已破败不堪,实无太大价值。我决定集结全部骑兵力量,抛弃一切累赘物资。由步兵负责阻击陆俟以及前方叛军,而我们则凭借骑兵卓越的机动能力迅速赶往秦州,谋求卷土重来之机。”话毕,盖吴站起身来,走到盖章面前,郑重其事地问道:“不知叔父对此有何看法?”

对于盖吴这般果决狠辣、敢于断臂求生的决策,盖章丝毫不感到意外,但还是装作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可是,如果舍弃军中将领们的家眷,恐怕有些不妥吧?而且恐怕连我们自己族内之人都难以接受......”

然而,盖吴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接着对盖章吩咐道:“叔父,烦请你去协调留守前军一事,待本王下达指令即可。”

“臣遵命。”盖章颔首低眉,恭声应道。

待到盖章走下车辇,卫将军侯军蒙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忍不住转头对盖吴低声问道:“大王,此事幕后当真与左相毫无关联吗?”

盖吴面沉似水,神色阴晴不定,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有无牵连又能怎样?如今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绝非横生枝节之机。嗯……军蒙,一切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禀大王,均已筹备完毕,只需大王一声令下,便可即刻启程。”侯军蒙抱拳躬身,压低声音回话。

可惜的是,盖吴精心策划的计划再也无法实施了,因为后军崩溃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就在这时,车辇的车帘猛地被人掀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原来是中领军鲍信。只见他一脸焦急地喊道:“大王,敌军已经攻过来了,请您赶快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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