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湾鱼获厂食堂。

原本,这里是鱼获厂工人,以及胶州湾水师士卒的食堂。

不过如今,食堂的包间,坐满了一群文武官员。

众人皆是在吃午饭。

今日的午饭是海带炖鱼肉,炒白菜,清蒸虾蟹,主食是杂粮米饭,杂粮烙饼,馒头等。

杂粮米饭之中,精米稍少,只有两成,其他的是糙米,沉米。

可即便如此,能够吃上米饭,还有鱼肉。

这等伙食,是普通百姓,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们是这鱼获厂的工人?”

李刚锋拉住一位穿着粗布短打,一副力工打扮的李老三,问道。

“是,大人。”

“大人有何吩咐?”

看到李刚锋一身紫色官袍,李老三满眼惧意的望着李刚锋。

因为李刚锋身边,可是站着十余位紫袍官员。

这般气势,李老师这等小民,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身体发抖。

“这等吃食,是今日独有?”

李刚锋问道。

“大人。”

“这些吃食,每日都有。”

“如今魏王大人在我们胶州开了上百个晒鱼场。”

“鱼获多的根本吃不完。”

“我们每日都能吃到这些鱼肉,或炖,或蒸,或炒。”

“若不是魏王大人,还有王知府,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到这么多肉。”

“魏王大人和王知府可真是好人,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当人看。”

李老师恭敬的回答道,他甚至很想说,这些鱼肉他都吃腻了。

但是更多的是说秦布衣和知府王擎山的好话。

“你在晒鱼场做什么工?”

李刚锋再问。

“小的什么都做。”

“处理鱼获,腌鱼,晒鱼收鱼,甚至随海船出海捕捞海鱼。”

“小人愚笨,只能做点粗活。”

“乡里机灵的人,还能去制盐烧窑,做肥皂,香皂,那些工钱,比我这里高上一两倍。”

李老三连忙回答。

“你的工钱是多少?”

李刚锋再问。

“包吃包住,一个月二十文,厂里还发衣服。”

李刚锋再度说道。

“去吧。”

李刚锋摆了摆手。

随后,李刚锋又拦住了一人询问。

见此,其他知府,也是拦住他人询问。

这一群官员,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人,都是询问工人工作及收入的信息。

“普通工人,二十余文。”

“力工,出海渔民,工资是五十文一日。”

“至于匠人的俸禄,是百文到五百文不等。”

“这等俸禄,我治下吏员都无法相比。”

“魏王真是……”

李刚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这食堂里,用餐的人,约莫上千人。”

“就算平均五十文每日俸禄,一日就是五十两支出,不算这吃食。”

“听说魏王开了上百的晒鱼场,这还不包括砖窑厂,制盐厂等其他厂子。”

“这每日开出去的俸禄,只怕都是数万两。”

“好大的手笔。”

威州知府正元,忍不住道。

“支出多,可是收益也多啊。”

“今日魏王随行船队的鱼获,就是百万斤。”

“那可就是万石粮食,一石粮食五百文。”

“一斤肉食可等于五斤新粮,十斤陈粮,单论百万斤肉食来算,最低就是两三万两银子。”

“这还只是随行船队的一支。”

“咱东海水师有九万人之巨。”

“就算只有一万人去捕鱼。”

“这个收获,想都无法想象。”

登州知府维远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正元兄,你们威州食盐多少一斤?”

李刚锋开口问。

“如今江南水灾影响,食盐运输困难。”

“我们食盐是三百文一斤。”

正元开口道。

“我们登州便宜一些,二百四十文。”

登州知府维远道。

“王擎山,你们呢?”

众知府,忍不住问道。

“额,那个,我不清楚。”

王擎山神色有些尴尬。

“什么叫不清楚?”

“盐可是大事,你一个知府不清楚?”

李刚锋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魏王在我们胶州建了三十多座制盐场。”

“以前因为没有盐引,也没有外卖。”

“可是制盐厂的盐,被魏王免费送给胶州百姓。”

“咱胶州百姓吃的盐,好像……不,不要钱。”

王擎山神色有些古怪。

上百个晒鱼场,每日食盐消耗,那可是上百万斤。

腌鱼所需食盐量巨大。

然而秦布衣的制盐之法,产量又大的可怕。

以至于,盐多的用不完。

随便送送,整个胶州百姓根本吃不完。

哪儿还需要钱去买盐。

王擎山这话,很有装逼的嫌疑,以至于一众知府看他的眼神,都想揍他。

盐是必需品,不吃盐,就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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