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丝并没有挽成髻,就这么披在身后。

她连妆粉都没用,就这么素淡着一张脸,眼角微微泛红,似有泪痕。

贞妃照着铜镜左看右看,这才满意了。

祁景渊今日早早就批完折子,酉时就来了永宁宫。

他一踏进永宁宫里,就看见贞妃柔弱地出了殿上前迎接他。

“给皇上请安。”

贞妃的声音很轻柔,细听还带着一丝怯意。

祁景渊将人扶起后,就瞧见她泛红的眼眶。

他自然要安慰一句:“临阳侯是朕的股肱之臣,他离世后朕也是心痛极了,你是他的女儿,朕定会好好待你的。”

贞妃眼眶中氤氲出泪花,哽咽说道:“多谢皇上,想必父亲在天之灵看见后,也能安心了。”

用过晚膳后,自然就是贞妃侍寝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梳洗过后双双躺在榻上安睡。

贞妃面上带着潮红,嘴角微微勾起安心地睡着了。

祁景渊瞧见她的睡颜,却一时半刻睡不着。

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贞妃太过了。

他今日来永宁宫前想着若是贞妃状态不对,他也不会硬要她今日侍寝。

可贞妃明明打扮得素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也是哭过。

可从用晚膳开始,他总是觉得有违和之处。

明明贞妃才进宫,布菜的时候却总能精准地将他喜欢的菜夹给他。

就连侍寝的时候,也是含羞带怯地主动服侍他。

可她明明不久前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前后差异这么大,让他觉得贞妃有些表里不一。

次日,祁景渊起身更衣时,贞妃羞红了脸服侍他。

“不用服侍朕,你昨晚也累了,今日还要去请安,先歇着吧。”

贞妃明明全身酸软,却还是笑着继续帮他更衣:“臣妾不累,服侍皇上本就是臣妾该做的事。”

祁景渊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由着贞妃服侍他。

可贞妃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自己也存着小心,动作放慢了来,就怕自己哪一步做错了。

等祁景渊收拾妥当后,已经比平日晚了些。

贞妃也知道耽误了时间,忐忑地请罪:“都是臣妾没服侍好皇上,臣妾有错。”

祁景渊已经很不耐烦了,冷淡地说了声:“起来吧,朕不会怪你的。”

说罢他就坐上御辇上朝去了。

祁景渊心里有些憋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贞妃做的事总是让他不舒服。

他体谅贞妃,所以并没有打算直接宠幸她。

贞妃还是有些感伤,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临阳侯才过世半个多月,他也没指望着贞妃能立即对他喜笑颜开。

今早他也看出贞妃身子不适,连给他系香囊的时候,手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他是真心想让贞妃歇着的,也不知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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