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丝毫不敢上前安抚她们,最终也是叫宫正司的人领着她去了清凉台,一步三回头。

她也没办法救他们啊,她都自身难保了。

清凉台,那是宫里最偏僻荒凉的宫殿了,跟冷宫没什么区别。

陈御女跟着宫正司的人失魂落魄地来到清凉台,此时里面漆黑一片,连烛火都没有,宫正司的人都嫌这差事晦气,一把将陈御女的包袱扔在地上,唾骂了几声就走了。

陈御女孤身一人,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敢坐在宫门下,将包袱抱在怀中,颤抖地抱住自己。

漆黑的夜里,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一丝人气都没有。

陈御女又害怕又委屈,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无宠的选侍哪里遭人恨了?

为什么要借她的手来对付何选侍?

她心里害怕极了,宫里人人都有一张美丽可人的面孔,可内里到底如何,谁也不知?

陈御女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似乎一闭上就能听见丽瑞轩里传来的受刑声。

一声又一声的,仿佛也敲打在她身上。

姜知意回到碧梧轩时,已经快亥时了。

她和秋霜此时都难看的脸色没逃过雨露的眼睛,雨露问过万顺后,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今日会如此惨烈。

不多时她就端着两杯茶来,安慰地说:“才人今日辛苦了,喝杯安神茶定惊吧。”

姜知意没拒绝她的好意,笑着喝完一盏茶,温热的茶水叫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雨露斟酌着说:“才人,这何选侍就叫陈御女给害了?奴婢总觉得不对劲。”

姜知意摇了摇头:“今日在场的,怕是都看出陈御女叫她的宫女鸣翠给坑了。”

“鸣翠是存了死志,那股狠劲叫奴婢看了都心有余悸。”秋霜害怕地拍着胸脯道。

姜知意叹了口气:“着实不好查啊,鸣翠也不是陈御女从家里带来的,宫里错综复杂,也不知她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背后之人真是叫人毛骨悚然,这一出手就叫何选侍小产,还废了陈御女,”雨露道。

“是啊,何选侍那胎三个月了,都快坐稳了,如今倒是鸡飞蛋打了。”姜知意皱着眉头道。

秋霜叹气:“何选侍也是太着急了,她一下就将所有罪名都安在陈御女身上,倒是便宜了那幕后之人。”

姜知意沉思了一会才道:“虽说我觉得皇后娘娘,并没有抱走何选侍这胎的想法,可保不齐旁的人就这样认为了,皇后娘娘要是膝下多个皇子,第一个就会威胁到容贵妃的大皇子。”

“可我瞧着也不像容贵妃所为,她都被鸣翠吓得不轻,一张脸煞白的。”

“其他高位的嫔妃,何选侍一个小小的选侍也难以构成威胁,新人里能把手伸进丽瑞轩还收买陈御女的宫女,怎么看都没人有这么大本事。”

姜知意叹气:“也不怪何选侍,小产后能保持理智的,有几个呢?陈御女自己也是不争气,说话颠三倒四的,皇后娘娘想帮都难。”

雨露也附和道:“明日皇上知道了,说不定要怎么罚。”

“怪只能怪她太无能了,叫人冤枉了,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姜知意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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