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刘丽丽,家是镇旁边白桦村儿的,十多岁儿的时候,爹死了,妈也瘫了,姐儿几个活得都不容易,但是她很闯实,嫁到了镇上来。

刘丽丽一瞅是雷大军和洪大彪,顿时诶呀妈呀地叫了一声,赶紧上前来,左手勾一个,右手挂一个,一这把人往屋里拽,一边用好听的烟嗓夸张地说:

“大所长和大队长来啦,不是抓我去坐牢的吧,我都被你们吓尿了,不信你们摸摸!”

洪大彪忍不住说:“没看出来。”

刘丽丽笑得腰肢不停地扭动着,“没看出来,你还摸不出来吗!”

刘丽丽说着就解棉裤,一副真让他伸到棉裤里摸几下的样子。

这时门开了,一个厚嘴唇,看起来憨厚又老实的男人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几个人一低头,也不吱声,直接就去抱柴火。

男人是刘丽丽的老公张库,是林场的临时工,没错,这年头就有没编制的临时工了。

哪怕是临时工,也不用种地,也是挣工资的啊。

临时工的活又苦又累的,谁特么乐意干呐,刘丽丽脑瓜灵活,攀上了刘二这个本家,然后偷摸地开了个小饭店,可比在林场干活挣得多太多了。

张库对刘丽丽的骚就像眼瞎了一样。

上辈子江河跟他喝过酒,他也说过原因。

他十几岁就进林场干活,累伤了身子,种不出能开花的种子来。

而且,只要老婆这点事儿他把眼睛闭上,一个月百多块的进帐,不吹牛逼的说,他自己在家喝点酒都得四个菜。

鸡蛋炒木耳这菜在这年头算不错了吧,人家都不稀得吃。

想开了,自然就不在乎了,他可以很淡定地,一边看着炕上刘二和媳妇折腾,一边喝着小酒帮着烧炕。

你可以瞧不起他,说他不是个爷们儿。

但是从某方面来说,人家又活得那得那叫一个豁达清醒。

刘丽丽麻利地支桌子,拿碗拿筷子给倒酒,时不时地被捏个砸儿,摸个屁股啥的,她也是咯咯一笑,回手给两巴掌调笑着。

偶尔能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冬天隔着大棉裤大棉裤的,你能摸出个啥来。

这年头,饭店也没啥好吃的。

溜肥肠、溜肝尖、溜腰花,没有尖椒的尖椒干豆腐,干辣椒炒五花肉。

小鸡儿炖蘑菇那都是了不地的硬菜了。

张库的手艺也不咋地,全靠一个油大,拿味精当盐使来撑场子。

倒是这溜腰花特别对江河的胃口。

这东西腰骚子不能去太干净了,必须得带着点骚的哄的味儿,那才对路子。

吃吃喝喝间说起洪大彪的事儿来,洪大彪兴奋地说:“今年的先进肯定是没了。”

“别的呢?”

“先进都没了,还能咋地呀!”

江河连道恭喜,这必须得敬一杯。

雷大军也明白这事儿中,江河的功劳居首,对这小伙儿更有好感了。

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小儿子拜把子的兄弟,已经不重要了。

吃完喝完,又摸了好几把刘丽丽,一行人这才散去。

江河见时间还早,拽着春雨去供销社买东西,然后得赶通勤火车回家。

春雨扭扭捏捏地半天也走出三步远,还不敢抬头看江河。

“诶,不对呀,你不是拿钱去供销社了吗?你买的东西呢?”

春雨抱着小红也不吭声,主打的一个坚贞不屈,死不开口。

“二百块啊,你干啥花啦?”江河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春雨被逼得没招了,才哼哼哧哧地说:“给,给张巧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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