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春雨拎着个勺子开门探出头来:“哥哥,你咋来了呢?”

“跟你们娘俩说点事儿!”

春雨顿时跳了起来:“咋地?不让我跟你打猎啦?哥哥,你咋能这样呢,胡萝卜……”

“你特么能不能别提胡萝卜!

江河顿时急眼了,上回那狼肉汤里飘胡萝卜,得亏他发现得早,要不然的话,堂堂大江哥一世英明可就全都葬送啦。

“婶子,你也是的,春雨还是大姑娘呢,你咋能让她用这招呢!”

秀婶子一脸无奈地苦笑:“咋也比像我这样,招一身病强啊!下回上卫生院买点纱布啥的吧,用那个塞能好点!”

春雨叫道:“不,还用胡萝卜,煮汤的时候还能加个菜!”

“你特么的,滚一边拉子去!”

江河急恼地把秀婶子扶进了屋,屋里还有浓浓的炖酸菜的味儿。

江河坐在炕沿上,抽着大前门,说起了钱的事儿。

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前脚还为兄弟两肋插刀,后脚因为仨瓜俩枣就闹翻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

春雨虎抄的也不在乎,主要是说给秀婶子听的。

秀婶子笑着说:“挺好的,挺好的,咋也比种地强,小江,你多照看点春雨。”

“婶子,啥也不说了,这辈子,她就是我的亲妹子,但凡我有口吃的,就饿不着她!”

春雨呵呵地笑:“可不咋地,跟着哥哥有肉吃,我用猪肉炖了酸菜,哥你在这吃吧!”

春雨说着,回身去盛酸菜。

猪肉炖酸菜,东北冬天最家常的一道菜。

可是再家常也得分谁做。

四百多斤的泡卵子肉,没用凉水拔,也没有焯,就这么跟酸菜炖一块,上面还飘着黑的乎的血沫子,它能好吃才有鬼了。

“我不搁这吃,我要去大霜村找孙满仓,你去不?”

“去去去,咱可是救过他的命呢,咱到他家去,咋不得给勒条狗吃啊!”

春雨穿上大棉袄,颠颠地就跟着江河出了门。

两村相距五六里的样子,顶风冒雪的走到大霜村儿的时候,两人都快要冻透了,下回去镇上,高低买几十斤棉(niao二声)花,做几件更厚更重的棉袄棉裤。

大兴安岭这个地方,在厚重的棉服出现以前,它就是人类的禁区。

孙满仓家很好找,那条红毛细狗就是标志,农村看家护院都是大黄二白三花啥的,没有养这种专业猎犬的。

而且红毛细狗的身后,还跟着三只半大子,都是四肢修长,轻巧灵动的猎狗。

这细狗看到江河的时候,还亲热地摇着尾巴,发出嗯嗯的叫声,围着他围个不停。

春雨探头往狗屁股后头看了一眼,哈地一声就笑了,“母的诶,哥哥你真招风,母狗都稀罕你!”

江河气得大骂:“你说你一个大姑娘,整天琢磨这种事儿,嫌不嫌乎坷碜呐!”

春雨一撇嘴:“哥哥,你也啥也不是那伙的,到今天你都没摸着苗小玉的砸儿。

我跟你说,我也就没长那玩意儿,要不然的话,全村的老娘们儿……”

江河气得要打她,她虽然胸毛遮砸儿,好歹也是个女的,当然不能拳头打加脚踹。

江河伸手去掐她,可是她根本不在乎,还在那嘚吧嘚吧的。

江河气得伸手去掐她大腿里,这地方神经密集,掐一下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啊。

春雨嗷地惨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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