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燕夫人哭得越发哀戚,“谁成想,他不知道怎么撺掇着你祖母一起算计咱们家,之前那个李圭,你祖母也是知道的!”
“昨夜我病了,她来我房里替刘氏要管家权不说,还口口声声竟然骂你妹妹不知廉耻,她才无耻!”
“母亲……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燕叙倏然睁眼,看向燕夫人。
难不成他娘也能听见那小丫头的心思?
燕夫人一噎,支支吾吾起来,叙儿在北镇抚司做事,凡事就喜欢追根究底有章法,她要是把这样离谱的事情说出来,叙儿会不会把稚雀当妖孽拿了?
这丫头打小跟着妙仪,一心为了妙仪想,她私心里并不想把稚雀交代出去。
瞧着她的神情,燕叙将事情猜个七七八八,复又闭上了眼,冷声说道:“母亲,我昨日去了望江楼,您猜我看见了什么?”
“什么?”燕夫人擦着眼泪问。
燕叙声音更冷了,“看见文月心私会情郎。”
“什么?!”燕夫人惊愕,下一瞬便怒火中烧,“她爹可是靠着老侯爷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的,她爹为了报答,她还在她娘肚子里就和你定亲了,那文月心每回见了你都是叙哥哥长叙哥哥短,瞧着温柔端庄,怎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母亲不必烦扰,她既不想嫁,退亲就是。”燕叙揉着眉心。
“你没将此事闹大,叫他文家没脸吗?”燕夫人不可置信,大儿怎么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文月心可是骑在他头上拉屎了!
“文伯父如今是户部侍郎,去岁考绩又皆是优,极有可能升迁,文月心瞧不上我是平常事,燕家与文家也交好,犯不上撕破脸。”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证实了,连那情郎的脸都没看清就走了。
但被背叛的滋味岂能好受。
可如今燕家在朝堂里不上不下,他又才进北镇抚司不久,根基浅显,此时得罪人不是什么好事。
燕叙沉着脸,咽下了这口气。
“那就这么算了?”燕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年,是老侯爷从死人堆里把那文有田扒拉出来,给吃给喝给房住,又一力举荐到圣上面前,才算有了一番事业。
后来文家跟随圣上搬迁到京城,没钱买房子还是寻她借的,后来更是缺什么都找上门来,她都给了,现在也没还!
她想着以后都是一家人,反正最后都会被文月心当成嫁妆带进来,她就没在意。
这帮人真是就可着她的孩子们祸祸啊。
燕夫人一口老血堵在心头,一头倒在椅子上,真真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燕叙:……
他有点心累。
“母亲,这事,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是我从稚雀那丫头的心思里听到才去证实的。”
“什么,你也能听到?”燕夫人一口气又回过来了。
“想必不止是我。”燕叙抿了口茶醒醒脑子,“妙仪那丫头应该也能听见。”
说罢,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燕夫人,“妙仪如今也有十四了,再过几年也要出嫁,这些事让她跟着听听不是什么坏事。”
“娘这不是怕她伤心吗?”燕夫人一阵心虚,她之前那样对妙仪,妙仪本就伤心了,若是再知道祖母这样对待自己,那不是更伤心了。
燕叙叹气。
“儿啊,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啊?”燕夫人惴惴不安,求救般看着燕叙。
“把妙仪叫进来吧。”他看他娘是个不能成事的,他不能经常在府内,顾不上许多事情,他娘又是个糊涂鬼,还不如妙仪那丫头脑子清醒。
她身边那个稚雀也是个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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