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把头,点里口粮没了,这,朱庄那份下个月我看就算了吧!”,许家老大、林家老大和邱家老大找到正在劈柴的许允文,后面还跟着左梅的二弟,左景文,

许大把头停下手里的活儿,抬起头看了他们林启明、邱广丰和许立龙一眼,然后就盯着左景文,左家老二立马头一坑,眼睛随即看向别处,

“点里没余粮了?”

“没了!哪还有什么余粮!?都给朱庄的人送去了!”,林老大和许老大板着脸、硬着头皮说到,

听着这三个老脸皮厚的人说胡话,许允文又用眼神瞟了一眼左老二,等着左老二的回话,

“有还是有一点的,不过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说完抱着头往地上一蹲,

林老大、许老大、邱老大见左家老二这么快就怂了,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纷纷鄙视起左老二起来。

林老大毕竟他爹当作大把头,本身也是二段武者,胆子还是不小的,接过话来就说:“大把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实话不瞒您说,点里就剩三个月口粮,往年我们都存一年余粮,可今年自打开春我们也没出过海,你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只说海里不太平”,“您说的话我们都信,可朱庄出了再大的事,我们也不能拿老婆孩子的口粮去做老好人吧?”,“眼看库里的干粮、物资要见底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出海我们就什么时候出海,但朱庄那边儿的,自打今天起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就算他朱庄救过左家几口人的命,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也不欠他们什么!”

林启明一股脑说出这么多来,许立龙和邱广丰眼睁睁看着许允文,左老二还是蹲着,

“林大哥,点里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也难为你和立龙哥还有邱大爷一直相信我,我一人说要救济朱庄的事,你们也都支持,没有一个人说反对,景文也支持我,正好你们今天说起这个事情,你们说的不错,不能拿老婆孩子的口粮去做老好人,”

把许允文说成老好人,林老大和几个老哥们也自觉脸上挂不住,但没办法,

“最近我派人四处打听,南边的几个点,还有北边的几个点多多少少有人出过海了,”一听这话,老哥们几个顿时精神来了,急切地等着下文,

“大伙们都平安无事,那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出一次海吧!”,

大把头放话了!

老哥几个那个开心呐!身在淮水分厘未动,已经开始憧憬收海获的场景起来。

“阿梅,我跟你说个事,”,等阿梅上完课回来,许允文跟阿梅说起话,

“嗯?你说呗!”

“最近,我想和哥几个出趟海,”

话音未落,只听阿梅脱口而出:“不行!”,

“阿梅,点里没多少口粮了”,

“不是还有几个月的口粮吗?不行,我坚决不同意你们去!不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阿梅!!是,还有三个月口粮,还有朱庄那边,咱不是每个星期都会送一批口粮过去嘛!”,

“这……”,阿梅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可海上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几个月,我一直派人南北打听,已经有点里的人出去过了,也没听说什么事情,出去的人收获都可以呢!”

“唉!!!你!!!……”,阿梅扭过身子不看许允文,

许允文走过去,两臂环抱着阿梅,轻声安慰道:

“阿梅,这几个月,我也没闲着,用以往收集起来的海豹海狮胶筋,和一些精铁料,打造了几把海标枪,力道十足,如果我们警觉性高一点,一发现动静不对,立马赶回来,况且我们也只打算就在海边不远的地方碰碰运气。”

阿梅知道此行出海是免不了的了,擦了擦眼泪,就把脖子上一个圆玉片挂坠取下来戴在许允文的脖子上,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说是保佑我一生平安,我知道它是灵验的,因为它保佑我,让我遇到了你,”

“如果一定要去,我马上给海王爷多烧点香,多献一点贡品,保佑你和大伙儿都平平安安回来!”

“谢谢我的阿梅!!!谢谢我的阿梅理解支持我!!!”,

夫妻俩久久相拥,一直到小安顽皮回来。

新纪元历100年整,六月十八号,凌晨,

天未亮,淮水聚集地灯火通明。个个神情庄重,香品贡品摆满长案,许把头带领族人一一朝着海王爷神牌屈身下跪,三炷香高举过头顶,又躬身三拜。左老二把一只猪猡公仔,牵到许允文面前,许允文手起刀落,刺穿猪猡心脏,把猪猡血和猪猡头,献在海王爷面前,又接过一只锦鸡,摘了头,让血喷淋到海王爷的纛帜上,另一只锦鸡血浇奠在海王爷神牌面前,最后一只锦鸡的血流到了一坛米酒里,

“族人们,海王爷保佑咱们,保佑咱收获满满,保佑咱平平安安!!!”,族人们山呼海啸般地回应着:“诺!!!!!诺!!!!!诺!!!!!!”,

说完干了手里这碗酒,老少爷们也干了碗里的酒,许大把头哐啷把碗砸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片叮铃哐啷的摔碗声响。

“出发!”

此时,目送许允文前去,阿梅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而小安却拿着一面小帜,为他爹摇旗呐喊!!!

出到海边,大家早已经穿好了装备,把清毒丸找吃下,嘴里还含了一颗小海珠,海珠可以让他们在海底憋得更久,看得更远、更清楚。

四只海豹皮筏子,迅速地游向礁石区,谁到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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