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阳收好紫金葫芦,就近钻入一间废弃厂房中。虽然四下里漆黑一片,但他已经打开阴阳眼,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那些什么夜视仪、红外线,跟阴阳眼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毫无可比性。
“师父,咱们就在这里煅烧精铜吧?”
叫花子元神出窍,说道:“我帮你引来三昧真火,你以真气注入,控住火势。”
姜飞阳应了一声,挑了个平整空旷处,把十吨精铜又拿出来。
便在这时,只见叫花子翻手摊开一掌,掌心间忽地窜起一朵幽蓝火苗。
莹莹一点光辉,在一片黑暗中宛如鬼火。火光映照下,他那元神虚影也仿佛随着火苗跃动。
“灵火聚心,三昧天成!
真火燃意,破妄归真!”
叫花子话音一落,掌心一朵火苗便悠悠飘到姜飞阳面前。
在三昧真火幽蓝的火光下,姜飞阳原本那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此刻竟也变成一种诡异的蓝,一双眼中也仿佛燃烧着两朵幽蓝火苗。
叫花子说道:“用你的真气去催动三昧真火,煅烧精铜。”
姜飞阳点点头,暗暗运转玄门心法,自丹田气海内引出真气,贯于掌间。随即沉声一喝,逼出一道掌风。只见那一朵三昧真火见风起势,顷刻间光芒大盛,火势也越烧越旺。
破败空阔的厂房在大火映照下一片通明。
幽蓝火光中,热浪一阵阵席卷开来,那些悬挂角落的蜘蛛网,此时也随着热浪一阵阵晃荡。
姜飞阳真气不断发出,掌风逼得三昧真火斜斜烧向精铜,犹如火焰喷枪,呼呼有声。
只片刻间,十吨精铜便如坚冰融化一般,外表淌下一层岩浆似的铜水来。
叫花子负手立在一旁,说道:“再给多点真气,把火势提起来。”
姜飞阳心念一动,催得火势更盛,只觉丹田气海内储藏的真气也正急速消耗,热浪裹挟加之功力损耗,把他逼出一头大汗,忙说道:“师父,我感觉真气都快耗光了!”
叫花子说道:“我帮不了你,假如我真气损耗过多,很难维持元神不散。”
姜飞阳只得继续操控三昧真火,持续煅烧精铜,融化的铜水逐渐在地上蔓延开来,灼热难当。
他怕铜水烧脚,不得不随着铜水蔓延之势频频后退,只是退的距离越远,真火也变得越弱。
不多时,体内真气耗尽,火光同时熄灭。
破败厂房又复归一片黑暗。
只有火红的铜水似岩浆一般在地上流淌。
叫花子说道:“这铜水还不够精纯,仍需要再煅烧一阵。”
姜飞阳已经气力耗尽,此刻抹着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道:“师父,等下次吧,我得补充点气力……”说完,又大口喘气,身上衣衫也被汗水浸湿,最后累得瘫坐在地。
休息了一阵,只见地上铜水渐渐冷却凝结,十吨精铜最终变成一块不规则的铜块,黏着一些石渣。
若以如此纯度的精铜铸造丹炉,如何经受得住三昧真火的煅烧?
只怕到时丹药没炼制出来,丹炉却先在火势煅烧下融化了……
叫花子叹道:“老子肉身若在,弹指间就能帮你提炼出来……唉,照此进度,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铸肉身了……”
姜飞阳宽慰他道:“师父别着急,明天我就去茅山,先吸收一点天地灵气,到时再顺便请我那位朋友帮忙,合二人真气,我相信很快就能将炼丹炉铸造出来。”
叫花子叹一声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姜飞阳又休息一阵,待缓过劲来,便两手搬起地上的铜块,掂量掂量,只觉重量轻了许多,原本十吨重的精铜,此刻估计已只剩下五吨左右,想来是在三昧真火煅烧下挥发掉一半的杂质了。
他把铜块重新收归紫金葫芦中。
叫花子元神再次上身。
当晚回到新买的房子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踏上动车,前往茅山。
到得茅山,本待投奔雷正,不料却联系不上。去他住所寻找,也是门窗紧闭,无人在家。后来跟附近山民打听,才知道雷正已去了外地,说是替别人家操办法事去了。
没办法,姜飞阳只能先到山顶附近找一家民宿暂住。
等到月圆夜来,吸足了天地灵气,燃烧三昧真火所需的真气也就有了。
于是继续拿出铜块煅烧,真气耗尽又就地补足,补足真气又持续煅烧,如此反复,煅烧一夜,终于提炼出一块两百来斤的铜块。
这铜块任三昧真火再如何煅烧,既不变形也不变色,显然已完全达到铸炼丹炉所需的纯度。
见此情形,叫花子说道:“可以了,再煅烧下去也是浪费真气。”
闻言,姜飞阳立即阻断真气,熄灭三昧真火,坐等铜块冷却。
等温度凉透再捡起铜块,只用两手便硬生生将铜块揉成一个浑圆的铜球。
铜球金灿灿的,竟比黄金锃亮。
姜飞阳把铜球端在掌上,心满意足地打量着,问道:“师父,接下来如何铸造?”
叫花子说道:“你把精铜给我,我去找个工匠为你铸成丹炉。”
姜飞阳问道:“还要找工匠啊?咱们自己铸造不行吗?”
叫花子道:“术业有专攻,炼制法宝也是一门学问,凭你这点修为,煅烧精铜都嫌费劲,指望你来铸造,要等到何年何月?”
“那好吧,师父要去多久?”
叫花子说道:“我元神出窍,最多只能维持一天一夜元神不散。我先把精铜交给工匠,再回来找你,至于何时才能铸好丹炉,需等工匠那边消息,等丹炉铸好再去取来。在此期间,咱们可以先办其他事情。”
姜飞阳说道:“那我就在民宿等你。”说完,把铜球一扔,抛向叫花子元神。
叫花子接住,当即化作一条白光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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