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基地内,耳边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越来越近,此刻姜飞阳和余霜均已中弹,眼看就要深陷在敌军的重重包围中。
形势险峻,刻不容缓!
姜飞阳一咬牙,强忍着钻心剧痛,立马摸出隐身符来,揉成一团纸球囫囵吞下。紧接着,奋力抱起余霜,只在一刹那间,两人身影便与黑夜彻底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这时,哨塔和直升机上的探照灯纷纷打来,一大批持枪士兵也都陆续汇聚在照明灯下,只见地上残留着一滩殷红血渍,哪里还有人影?
通讯器中忽然传出狙击手的一番惊叹话语:“上帝!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目标在我瞄准镜中突然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不多时,几队大兵牵来十几条德牧军犬,团团围在地上那一滩殷红的血迹前仔细嗅探。片刻间,犬吠声此起彼伏,几队大兵分头在军犬带领下,全副武装向附近一座山上追去……
姜飞阳身中枪伤,血染衣衫,却一刻也不敢耽搁,咬牙强忍着心口上的剧痛,只顾抱着余霜往山上密林狂奔,鲜血一滴滴飞溅在地。
怀中的余霜早已陷入昏迷,体温正逐渐降低,此刻也不知是死是活。
直上到山顶悬崖边一片密林中,姜飞阳才把余霜放下,此刻隐身符也早已过了时效。
这地方是他原来了望军事基地的侦查点,山高林密,地势奇险,即便白天也无人至,夜深天黑时更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姜飞阳把余霜搬到一棵大树底下,让她背靠树身坐着,当即伸出两指去探她脖子一侧,只觉她体温冰凉,脉搏也正逐渐衰弱。
“余霜?听得见吗?你要挺住啊!”
姜飞阳轻声唤道,却没见余霜有何动静。
眼下顾不得太多,连忙去点她胸前两处大穴,暂时延缓她体内的血液循环,使其能在保住性命的同时,不至于失血太快。
紧接着,又撕开她身上带血的囚服,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上粘满鲜血,白红相间,两处血肉模糊的弹孔赫然间映入眼帘。
一处洞穿肩胛,一处打在脊椎偏左一寸。
见此枪伤,姜飞阳暗暗庆幸,心道:“幸好这一枪打偏一寸,要是打断了你的脊椎神经,就算我医术再高明,能把你一条命救回来,只怕你也要落下个高位瘫痪……”
不容多想,急忙伸出一掌按在余霜胸口,内劲一吐,只见两颗子弹登时从她背上的弹孔中弹出,两条刺目的鲜血也跟着自弹孔流淌下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姜飞阳虽然精通医术,但苦于眼下没有任何止血治伤的药物,只得先将自己两条袖子撕成布条,又摘下脸上的面纱,也都当成绷带,胡乱替余霜包扎一下。
先替余霜处理好伤势,姜飞阳这才有闲检查自己的身体。他忍着剧痛,嗞啦一声撕开自己衣襟,立时疼得牙关紧咬,冷汗淋漓,牙缝间嘶嘶倒抽着凉气。只见胸口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赫然也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
“妈的,这一枪打得好准!若是再偏个半寸,我这条小命就要玩完……”
他正待运功,打算将体内子弹逼出,忽听得一阵阵犬吠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草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能找来……”
来敌将至,迫得姜飞阳不得不放弃运功疗伤的念头。此时此刻,枝叶间透下的月光映在他脸上,他一张脸煞白如纸,额头和两颊也都淌着豆大的冷汗,汗珠在月光下莹莹闪耀。
他本想再以所剩不多的真气去激活两道隐身符,继续抱着余霜摸黑遁走,但考虑到两道灵符只有两分钟时效,眼下两人都受了如此重伤,只怕短短两分钟时间内也逃不了多远。
况且,激活灵符需要耗费不少真气,以他现在的情况,未必有足够的能力激活灵符,万一耗尽真气却又激活不了,到那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恐怕形势会更加糟糕。
想到此时,内心不由地暗暗焦急。
“既然逃跑成算不大,索性留着真气放手一搏,跟他娘的大干一场!”
“对!置之死地而后生!”
“等把来敌杀绝,自会有我一线生机!”
姜飞阳心中做好一番计较,在犬吠声和脚步声渐渐靠近之际,又抱起余霜,纵身跃上十多米高的树桠上,把余霜暂时藏在茂密的枝叶间。
安顿好余霜,遂又跳下树来,不想落地之时,身体震动一时牵扯到伤口,顿时又是一阵钻心剧痛。他身子一晃,站立不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更痛得闷哼一声。不料他这时忽然发出的声响,更给来敌指明了方位。
只听得百米开外,犬吠声中,夹杂着一个人声叫道:“前面有动静!”
姜飞阳咬着牙,牙缝间嘶嘶抽着凉气,心道:“妈的,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忍痛撑着身子站起,悄悄藏到一棵大树背后,屏息静气,听声辩位。心想,老子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拉上一帮死老外做个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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