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叫花子突然如诈尸一般挺身坐起!
姜飞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蓬头垢面的叫花子愣了半天,惊魂未定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叫花子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露出一张黑黢黢的、结满泥垢的脸,一把蓬乱的胡子也像他的头发一样油腻结块,只有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似在透着精光。
两人目光对视之际,姜飞阳忽然生出一种赤身裸体站在他眼前的感觉,仿佛连自己的内心都已被对方看透似的。
姜飞阳目光一转,视线落在叫花子胸前的伤口上,令人震惊的是,明明才刚刚缝合的几条伤口,此刻竟已奇迹般痊愈,而且看不到丝毫的创痕,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震惊之余,姜飞阳忍不住凑上前去,全然忘记了叫花子身上的恶臭,此刻只想伸手去摸一下刚才的伤口,验证一下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叫花子突然开口,厉声喝道:“别动!”
姜飞阳当即僵住。
叫花子说道:“你小子心肠不赖,居然肯帮我一个臭叫花子治伤。”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
姜飞阳无奈叹道:“医者眼中无贵贱,谁叫你倒在我诊所门口呢。”
叫花子叫道:“老子就是故意倒在你门口的,怎样?”
“老大,你这也太理直气壮了吧……”
“老子行得正做得直,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跟你没法聊了。”
姜飞阳无奈摇头,干脆一屁股坐回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越发疑惑,心想:“我医术虽然不赖,但也不至于令他恢复这么快,奇怪了,从医这么久,头一回碰到这样的怪事……”
只听叫花子说道:“料你小子猜不出来。”
姜飞阳一愣,搭嘴问道:“什么猜不出来?”
叫花子说:“你是不是想知道,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伤口这么快就能好?”
这一问,令姜飞阳内心暗暗一惊,这叫花子难不成真能看透人心?于是又盯上叫花子的眼睛,撒谎道:“我才不想!”
叫花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和那张黑黢黢的脸一比,像是用上了黑妹牙膏一样。
“笑什么笑?”姜飞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同时又想损他一句,紧接着脱口而出说,“用上了黑妹牙膏你就了不起啊?”
叫花子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两颊旁的头发,露出脸说道:“你小子还挺幽默,给民族品牌打广告啊?且不说你帮我治伤的事,单冲你这份拳拳爱国之心,老子也服你!”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特意向姜飞阳用力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要!疯!了!
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事儿?
姜飞阳怀疑这叫花子是个精神病,否则一个四肢健全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地流浪街头,落魄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站起身,对叫花子挥挥手,说道:“你走吧,我要关门了。”
叫花子却只是一动不动盯着他,一言不发,只有一对明亮的眼珠子微微在转动。
姜飞阳又催促道:“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叫花子终于站了起来,长长伸了个懒腰,口中自顾自地吟唱道:
“乘风扫六合,倚剑临八荒,
凡胎铸仙骨,神登三界外!”
明明不久前还处于重伤昏迷状态,此刻却浑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叫花子吟唱罢,突然叫了一声“哎哟”,身上不知从哪儿掉出一件东西,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姜飞阳定睛一看,只见掉在地上的是一本线装老书,表皮残破,纸张泛黄,显然久经岁月,封面上一行毛笔字写的似乎是什么“真经”……
没等看清书名,只见叫花子一跺脚,地上的书竟突然莫名其妙地弹地而起,弹到半空中时他顺手一抄,书又落回手中。
姜飞阳看呆了。
这一手功夫他只在电视剧上见过。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碰上高人了。
叫花子故意咳嗽一声,清清嗓门,背着手把书藏到身后,说道:“老子要走了,不然你报警抓我。”
“大哥!”
见他抬脚就走,姜飞阳连忙叫住。
叫花子瞪了一眼,没好气说:“老子当你太爷爷都嫌太年轻了,你小子居然叫大哥?”
“太爷爷……哦不!前辈!前辈贵庚啊?”
“老子今年——”叫花子忽然犯起了迷糊,抬眼望向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紧接又掐指一算,突然一惊一乍地说道:“哎呀!老子活到今年,都快两百岁了!”脸上流露的神情,像是因为自己的长寿而颇感吃惊。
两百岁?
姜飞阳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瞪出眶来。
这世上哪有这么长寿的人?
可叫花子刚才真真切切展现出不同寻常的本事,又令人不由地将信将疑。
姜飞阳小心问道:“前辈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谁耐烦跟你开玩笑?”
见叫花子神情严肃,不像有假,姜飞阳忍不住伸手拉他,生怕他跑了,连忙说:“前辈你先坐一下,我给你尝一尝我珍藏的药酒。”
叫花子一把挣脱他的手,正色道:“少跟老子来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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