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鹿蜷长的眼睫眨了一下，嘴角似乎流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她继续埋头做笔记。
……
等到早读课下课，江余打盹儿打得正舒服。
突然感觉身后的肩膀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拍了一下。
迷糊状态的江余没有压好重心，差点儿直接侧着躺了下去。
抬头去看，他看见一副厚厚的眼镜片，正在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晨光下反射出智慧的光芒。
是尊贵的数学老师刘强军。
兼高二三班伟大的班主任。
“刘老师，你找我？”
被刘阎王点名去办公室的同学，就没有一个能笑着走出来。
不过，是哭是笑，也要看人。
在学校这个小型社会，也存在‘见人下菜碟’这种说法。
或者是……老师们自动会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
这种分级方式以学习成绩为主，以思想品德为辅。
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天生就受老师的欢迎，成为校园里优秀的上等马，然后被全方位的重点培养。
学习成绩差、已经自己放弃自己的下等马，则是只需要严加看管，纠正好他们的思想品德就行。
往往不同的学生，需要不同的方法来教育。
而江余这种反复横跳，看上去死到临头了但又好像能鲤鱼跃龙门、在黑马和死马之间徘徊不定的类型，就比较特殊了。
你说他烂吧，他会把能做的题全做了，至少态度是端正的。
你说他好吧……他能在本就没办法及格的课堂上睡得昏过去。
这种学生就属于是还有一口气，就看他愿不愿意争气了。
作为老师的，自然是要临门一脚。
“首先，第一个问题。”
教师办公室里，老刘打开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喝上一口，随后推了一下朦胧着水汽的眼镜片，对江余说。
“今天的生物试卷，你怎么交白卷？”
“因为没来得及抄。”江余耿直回答。
刘强军呛了一下。
“没来得及抄，那你提前二十分钟来学校抄啊！”
“我提前了啊！”
随着最后一位任课老师拿着书本离开，办公室里的画风突然就发生了转变。
原本一副‘班主任训诫调皮捣蛋差等生’严谨的画面急转直下，突变成了朋友之间互相拌嘴皮子的场景。
江余也跟着喊道。
“刘哥，我走读生，起床时间比住校生早了四十分钟，你又不是不知道，早高峰的公交车堵得跟个下水道一样，我也难啊！”
“那你早点起床啊，或者骑车上学，这样锻炼身体又能准时到校！”
“我妈说骑车危险，不让我骑，你跟她说去！”
两人此起彼伏的说话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刘强军推了一下眼镜。
不跟学生计较。
“我的下一个问题，是关于林雨鹿的。”
收敛好表情，刘强军正颜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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