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眼珠子一转,笑道:“今日倒是巧了!我倒想讨一杯酒喝,赵姑娘不会要走了吧?”

“要走了……不……还不走的。”于景这是才想起行礼,又问道:“林姑娘……她……她可好些了?”

宋隐“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王爷!”于景大着胆子叫住了宋颖,然后疾步回到桌前,取出了一盒青釉瓷香盒捧道宋隐面前,“这是今日我才得的香粉,不成敬意,劳烦王爷转交林姑娘。”

林牧正要去接,宋隐忽道:“不必了,既是新得的,姑娘留着吧。”

宋隐冰冷的样子吓了于景茫然无措,将方才与白应卿在一起时想要问的话都抛诸脑后了。

林牧不顾宋隐,仍接了香盒,笑道:“多谢多谢,我替王爷收住了。”

于景怅然一笑,殷勤道:“王爷帮了我许多,今天不如借这个机会答谢了。”

宋隐道:“我从前帮助姑娘也不是为了要姑娘的答谢,如今……罢了,赵姑娘自便。”

说罢,宋隐径自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门。

于景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独自捧着东西下了楼去。

宋隐坐定,林牧乐呵呵地关上了门,扭着调子道:“哟,咱们王爷今天可不对劲呐。”

宋隐自顾自斟了茶,饮了半口。

林牧见他不说话,各自坐下,大拇指一望,往自己的肩膀后边一指,低声道:“刚才那小子,要是王爷您老人家看着不顺眼,小的马上去抓回来听您发落。”

宋隐仍不接话,起身推开了窗,远眺着一池河水,半晌才开口:“你说她会不会是蓄意的?”

“蓄意?”林牧嘟哝着,“王爷是说赵姑娘蓄意拉着了那小子气你?”

宋隐回过身来,倚在窗边神色中多了沉思。

“不是。她会不会是蓄意接近我的。”宋隐语气平静。

“啊?”林牧从椅子上弹起,“您是说,她是故意接近您的?那说不通啊?就为了利用您给她报仇?”

宋隐抚了抚窗框,盯着林牧,“从前她和赵姑娘是最亲厚的,很多事情两人间未必不说。”

这话一出,林牧也明白了,宋隐还是不信自己所说的,如今的赵子莹就是于景的猜想。

“那……你赵姑娘是为什么?”林牧结结巴巴地问道。

宋隐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扮演成她的样子,接近我。”

“不会吧!”林牧额头皱起纹路,“她又不知道您倾慕于姑娘。”

宋隐摇摇头,不咸不淡地说:“说多错多,我从前私下接触过赵姑娘很多次,或许她早就从细节处知道了我倾慕于景的事。”

“赵……赵姑娘也没有这么深沉的心思吧?”

宋隐踱步向前,坐回原来的位子,“未必是赵姑娘的心思。或许是赵家的心思呢?”

林牧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自己脑袋上,满头雾水的说:“就赵寂,赵静堂的脑子?怕是想不到吧!”

“高门贵胄,最能想得到的就是这些。”宋颖将他抵在脑袋上的手指拿下,示意他挪一挪让掌柜上菜。

“殿下,”掌柜微微欠身,往桌上置菜,“还有一道荸荠炒河虾已派人去采鲜荸荠了,恐怕要等上半个时辰。”

“无妨,今日时间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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