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薛夫人,于景又躺下了,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梦中的子莹和毁容的妹妹。

“绿芜你过来一下,”于景闭着眼睛喊道,“扶翠也来一下。”

吩咐了几句,于景合上眼又睡着了。

……

阳光在床帐上拐了一个弯。

于景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庭桉的身影。

“庭桉,你回来啦,”于景一骨碌爬起来,“怎么还悄悄的不说话。”

庭桉凝望着于景,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他伸手护着让于景躺下,“姐姐好好歇着,娘一路上给我讲昨晚上的事,我都快吓哭了。”

“幸好……”庭桉将脑袋一探,钻进了于景怀中,哽咽着声音继续说,“幸好姐姐没事,不然要我和母亲怎么活……”

于景噗嗤一笑,摩挲着庭桉的后背安慰道:“傻庭桉,姐姐这不是没有事情吗?”

“好啦好啦!”于景拍了拍他的后背,“母亲都没有像你这样哭得收不住,乖……”

庭桉从于景怀中探出脑袋,边擦着眼泪边哽咽道:“母亲见到我就哭了,说姐姐遇了险,这会儿都躲出去抹眼泪了!”

于景看着庭桉的脸,不觉愁肠百结,“下个月庭桉就十三岁了,想要什么礼物?”

庭桉将嘴巴一嘟,抽抽搭搭道:“等我想要了再跟你说。”

“姐姐……”

“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回来永安的学堂念书?”于景问。

庭桉忙否认道:“倒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带回来一个人,想要留在家里……”

“人?”于景不解。

“唉……”庭桉叹了口气:“他叫做顾辞,才十三岁,是桐州书院里头做洒扫粗活的小哥,以前在书院中就被一些世家子弟欺负……如今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庭桉这孩子像薛夫人,是个心肠软的,从前就听他说过这叫做顾辞的小哥。

“人已经被你带回来了?”于景问。

“带回来,我实在不忍心他一个人流落街头……”庭桉叹了口气,“书院温夫子的儿子瞧不上他,时常带头欺负他……”

于景冷哼一声,“又是这个温夫子!”

上一次就听庭桉说温夫子脾气古怪,没想到儿子也是个不能惹的。

庭桉此次从桐州书院回来另寻书院,起因就是这位温夫子作怪。

“这个顾辞可是自由之身?”

庭桉天真,于景恐怕吃了官司,不由得多问上一句。

庭桉点点头,“他是从前的老院长收留的孤儿,是自由身。”

“唉,就怕母亲不答应。”庭桉无奈一笑。

庭桉和于景说了半日,也是打着叫自己姐姐去劝说薛夫人留下顾辞的算盘。

“哎呦,你们两个小鬼悄悄关起门来说什么坏话呢!”薛夫人笑骂着走来。

于景和庭桉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拉着薛夫人坐下。

薛夫人捏了捏庭桉的脸:“你呀!都教坏你姐姐了!从前你姐姐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如今倒是越发像你了……”

庭桉一扭脸嘻笑道:“娘说错了,姐姐明明是越来越像于姐姐了……”

“好了好了,你小子的主意我也知道了,既然也是受到那个什么温夫子欺负的可怜人,为娘就替他做主了,歇一歇你也该去永安找书院了,也让他跟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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