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回京述职,被邀前去打马球。那天她的马儿也受惊了,护卫将马儿安抚住,她也是像今天赵姑娘一样,骑在马上,双手握着鬃毛,俯着身子朝着牵着缰绳的人道谢。”
宋隐抬着头望着天边渐落的余晖,满脸温柔。
起云居中,宋隐和林牧坐在摇椅上,眼前是满目的晚霞。
林牧背一动,摇椅驮着他“吱呀”晃荡了几下。
他手指捏在下巴上,重复着宋隐的话,砸了嘴,然后冲着宋隐道:“不对啊,你那时候在马球场外的凉亭里坐着,耳边公子王孙聒噪,面前小几上是点心喷香,你怎么知道于姑娘是和勒住缰绳的人道谢?”
宋隐扭过头,也望着林牧,盯了一会儿又回正身子,浅浅说:“我自然是听不见她说什么的。但是她朝着别人道谢的神情体态,我知道。”
林牧眼珠子一转,笑道:“如今您说赵姑娘昨日在马上的样子就像是当年的于姑娘,不如您就……从了赵姑娘?”
宋隐轻轻一笑,“我倒是觉得现在的赵姑娘已经走出来了,已不再心悦于我了。”
“别呀!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林牧一拍大腿,坐直了身子,“您瞧,赵姑娘和于姑娘本就是要好的朋友……”
宋隐怎会看不出林牧一直想要撮合自己和赵姑娘的事情,没等林牧说完,宋隐便打断了他。
“她是她,赵姑娘是赵姑娘,没有人替代得了她,赵姑娘也无需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林牧没有接话,沉默了片刻。
“王爷,可是于景死了。”
“我知道。”宋隐答。
……
赵府中虽然丢了面子,可是贤妃一封信安抚平息了不少,再加之前几日赵寂手头的棘手之事解决了,此刻他心情正好。
“今日有客来,南厅准备着。”
赵寂踱步在前院廊下,信手引逗着架子上鸟雀。
管家才答应了准备抽身离去,忽又被赵寂叫住了。
“等等,”赵寂的眼睛从雪白的鹦鹉身上滑下,望着弯着腰的管家道:“也不必在南厅准备了,就在外书房吧。”
赵府南厅,乃是正厅,说起来自己也是皇妃之父,堂堂吏部左侍郎,接待一个审官院主簿,实在不必大费周章。
不多一会儿,小厮来报,说客人已到。
“你先将人带到外书房去,我即刻就去。”赵寂道。
赵府门庭,还少有这样家世微薄的人做客。
来人入座,自抿了几口茶,虽然他身份低微,曾也登过世家大族厅堂,赵寂如今摆的谱他也明白。
若不是自己有意攀附,替着赵寂周旋,处理了棘手之事,这位吏部侍郎,皇妃之父可不会邀自己登门。
等了好一会儿,赵寂才到了外书房。
“晚生白应卿见过赵大人。”
来人起身,朝着赵寂恭敬作揖。
正是白应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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