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离开自己躯体略远的缘故还是身心俱疲,或是在十三身边觉得安心,总之本来之前根本不需要睡觉的萧再青,原本是坐在床边希望能看着十三苏醒,但在入夜后竟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自从出事以来,神经紧绷的她总算是得到些许安宁,而且让她意外的是,她睡一觉醒来之后,倒也没了那么依赖自己的躯体,甚至在今早起来听到凌霄的声音略显得慌乱,一时不察竟然可以“走”到公主府后花园内。

再一次醒来是第二日清晨

“十三你醒了,现下感觉如何?”巡查完防务的凌霄来确认一下十三的情况,不成想他竟然已经睁开眼睛准备坐起身,许是因伤重的原因,动作格外谨慎小心。

“尚可”十三这人凌霄是知道的,一年都听不到他说几句话,这会儿看他突然压低声音回话,神情略显尴尬,面上还有丝丝红晕,还以为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赶紧上前扶住,冲外间吩咐到“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府医过来,另外通知公主说十三醒了”

“公主她”

“哦,公主无事,前日就醒来了,杏儿正伺候公主洗漱呢,当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以十三和卫七的身手绝不可能轻易被伤至此,当天发生了什么一直也没个定论。

“你是说公主在洗漱?”十三疑惑的问

“自然,现下已是巳时一刻有余了,按说从前公主早起了,这几天许是受伤的缘故,都是巳时才起”凌霄虽说知道公主是因记忆出现偏差,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公主现在和从前很不同,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无法理解,且据暗卫汇报说,公主这两天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

“带我过去”十三言简意赅,虽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但不知为何凌霄总觉得他此刻脸色不太好,但想着应该是向公主汇报当日情况,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而此时刚睡醒的沈文文犹觉得睡不够,正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杏儿拿热水敷一敷眼睛,昨晚上跟着萧再青哭到后半夜,现在眼睛都是肿的。

“你回来了,你……没事吧?”虽说被迫哭这事很无语,但是她也能理解,毕竟萧再青死了老爹,还谁也不能说,这事搁谁谁也想不开“但你不是说你不能离我,不,这具身体太远了吗,你跑哪哭去了?一直在你那个十三那里吗?他怎么样了?”

虽说目前是个阿飘,但对于夜不归宿,还私宿外男房中这种事情还是挺让萧再青觉得难为情的,更没想到自己醒来发现竟然在宿在十三怀里,凌霄进来的时候她就醒了,果断的“飘”走了,第一次对于自己不被别人看见感到庆幸。之前她是不需要休息并没有觉得不妥,但是现在她睡了一觉,头脑倒是清晰很多,不再跟之前一样昏昏沉沉,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一直活在神经紧绷之下的滋味许是谁也不会太好受,哪怕是个“阿飘”。况且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得到充分的休息,她可以稍稍离开躯体远一些,或许方便以后调查自己被害一事,毕竟于她而言,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明处,只有她在暗处。

“公主殿下,凌霄来报,十三醒了说是来向公主汇报当日之事,宣他进来吗?”杏儿抱着铜盆进来,熟练的把铜盆放盆架上,将热热的毛巾递了过来。

沈文文瞟了一下正站在对面的萧再青,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让杏儿吩咐将人领了进来,她走到厅堂桌案一侧坐下,杏儿招呼着婢女把早餐布上,萧再青还因之前之事略有点难为情,遂干脆就在寝室内等着了。

刚刚坐定,准备喝口粥的沈文文呼吸一滞,再一次被眼前进来之人的外貌震惊到了,之前是昏迷状态只觉得应该是生得不错,但现在人活生生走过来,这长相怎么一句‘生得不错’能概括的。

只见他身姿挺拔,犹如苍松劲立。一袭玄色劲装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衣料贴合肌肉线条,却又不失庄重。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剑眉斜飞入鬓,浓黑而整齐,似两片墨羽。双眸深邃沉静,犹如幽潭,深不见底。鼻梁高挺,如同山峰傲立在面部中央,唇形优美,紧抿着,透着沉稳内敛的气息。一头乌发被整齐束起,在辰光下泛着黑玉般的光泽。

他走过来后他身姿笔挺地站定,随后左腿后撤一步,右膝缓缓跪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他低下头,目光恭敬地垂视地面,一手稳稳地扶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有力地垂于身侧。“参见公主殿下。”

“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不出道可惜了”沈文文略犯花痴的想着,殊不知十三已经跪好一会儿了。直到杏儿轻轻拍了她才缓过神来,沈文文看萧再青一脸心疼,略显尴尬

“呃,十三,起来吧,你伤还没好,坐吧坐吧,别跪着”一边说着一边还瞄了瞄萧再青,再次在心中感慨“这小丫头,吃得也太好了吧”虽说这小公主和帅侍卫一看就有事,但眼下肯定还不是八卦的时候,轻重缓急沈文文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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