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安德烈和韦德先是面对草原望了望，又回头越过车厢看了看背面的森林。
一切都很普通，草绿，天蓝，山青。
“提醒，你应该回到二号车厢附近，等待组队环节开始。”安德烈的法师之手振动道。
没办法，安德烈再次向韦德打招呼：“我先回去那边了。”
韦德不明所以：“哦。”
安德烈提醒道：“多和你的法师之手交流，马上就要开始入塔测试了。”
“怎么真有考试啊。”韦德抱着头叫苦道，“最不能接受的猜测成真了。”
“学生还想不考试，你做梦呢。”安德烈丢下一句嘲笑，穿过人群往车头方向走。
安德烈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
“对，就是这个人，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听说那东西是从三号车厢飞过来的，最后特地上的他的身。”
“他还是人吗。”
周围的指指点点是那么刺耳。
安德烈权当没听见，他们说的是谁啊，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我。
一路坚持，等到了二号车厢，好多了。
不仅是因为人少，算上安德烈也只有七个人。
是因为保罗从三号车厢起飞，这里的人压根没看见。
不过在安德烈想来，就算是看见了，他们大概也没心思闲聊。
二号车厢中的七人皆是各郡公学的毕业生代表，换句话说，卷狗。
稍微正常一点的情况，见安德烈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即使没人上前搭话，也该有人抬头看看吧。
可是没有，六个人全都低着头与各自的法师之手对话，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安德烈甚至怀疑，他们根本没发现车厢里少了个人。
闻到了惨烈的味道啊，又得开始卷叻。
安德烈散去杂念，对法师之手说：“您有简单一点的称呼吗，那一长串数字实在不太方便叫。”
法师之手回复道：“这些数字其实是对异界语中‘鳄鱼’这个词的直译，你也可以叫我鳄日。”
“鳄日，先生？”
“鳄日即可。”
“请问我该了解些什么。”
“首先，入塔测试的目的是为了明确方向。”
“学习方向吗？”安德烈问。
“对。由所谓的黑、白和战斗、研究两个维度形成共计四个学习方向。
镰、杖、冠、炉。
黑巫师，战斗是镰，研究是炉。
白巫师，战斗是杖，研究是冠。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这种分类方式很不准确，但是白塔的教育管理机关，王冠二，说这样教是为了方便凡人理解。”
鳄日说完，好奇地插了一句疑问进来：“我在入职培训的时候听它们提起过，说公学教科书里都这么写，是吗？”
“是。”安德烈心寒地问，“那这种瞎写的事多吗？”
“不能叫多吧。”鳄日回答道，“关于巫师的知识都这么写。”
安德烈好悬没把牙咬碎：老子天天背书，感情全是错的。
鳄日对安德烈的心灰意冷毫无所知，继续讲道：“想要明确学习方向，不能只靠做题，还要结合玩耍。”
“玩耍？”安德烈不懂，学习和玩耍还能结合到一起？那韦德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王冠二里有一种理论，学习的原始形式是玩耍。”鳄日顿了顿，“时间快到了，长话短说，我建议你抱着轻松娱乐的心态去完成这场测试。”
安德烈记住了。
鳄日加快语速：“组队环节，如果没有找到好的队友，宁可独行。
在测试中，直觉比经验重要，理性比情绪重要。
当你掌握直觉与理性的平衡时，你便找到了巫师之道。”
安德烈一一记下。
鳄日最后说道：“游戏以胜利为结束，但游戏的目的不是。
好了，要开始了，祝你顺利。”
远处的山林吱呀作响，林间有巨物穿梭。
草原上传来猎猎风声，天上有阴云蔽日。
“滴滴”，列车突然启动，瞬间完成加速，“哐当哐当”，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远方。
留在原地的学生学徒们面面相觑：我们是不是也该跑路。
“天杀的巫师，一个比一个懒，小崽子都不愿意带，全甩给我们。”空中降下一只巨鹰，头戴璀璨金黄的冠冕，口吐人言。
林间游出一条巨蟒，吞吐的信子上纹着一座熔炉，声音很温柔：“法师之手们，请不要再讲话了，否则会被扣分。”
新生们胸前的法师之手都停止了振动。
巨鹰扫视六节车厢的考生，宣布道：“现在开始学生与学徒的自由组队。
一名学生，一名学徒。
二号车厢的学生可以选择两名。
在组队完成后，决定你们前进的方向，草原，或是森林。
草原方向，找我，提交你们的队伍名单。
森林，找对面的蛇。
先提交者，先出发。”
巨鹰说完，学生和学徒们的行为方式立即出现了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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