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非得和我抢呢。

是我不够狠吗。”

斯塔文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咆哮。

卢安将手帕掖进上装的胸袋:“衣服换好了,少爷。”

“你说我该怎么办,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已经没人能威胁到我了,莉迪亚已经和我约定,只要我赚到一次实验的资源,就订婚,再等我拿到继承人的顺位,就结婚。

屠夫家的和打黑拳的都威胁不到我,新入塔的是来抽奖来了。”

斯塔文双眼翻青,面目狰狞:“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老子当奖抽。

第一个灯,那是加雷斯。

卢安,带两个‘血痂’去加雷斯,给我找出来,是谁碰了莉迪亚的档案。”

“是,少爷。”

“等等。”卢安刚要离开,斯塔文又叫停道。

“您吩咐。”卢安转过身。

斯塔文盯着卢安:“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为您效劳。”

“这件事别告诉他,别告诉我父亲。”

“我从未向老爷告密,少爷。”

“是吗,可你叫他老爷,这不算告密吧。”

“我效忠于扬可夫斯基家族,也就是效忠您,少爷。”

“扬可夫斯基。”斯塔文咀嚼着这个词,“效忠我不等于效忠扬可夫斯基,我姓隆德。”

“您会拿回属于您的姓氏。”卢安低头道。

“拿回,有意思,所以是谁拿走的。”斯塔文阴恻恻地笑了几声,冷着脸打发道,“你去吧。”

卢安从书房退出,摘下脸上的榛子壳碎片。

前往一楼偏厅,老管家找到副手交代道:“索洛夫人,有件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今天晚宴的布置恐怕得靠您来主持。”

女管家担心道:“这,从来都是您主持,我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就手忙脚乱的。”

老管家安慰道:“您无需担忧,维斯和卡西都会帮您,您只要把握好几个关键就可以了。”

接着老管家讲了几个可能的突发状况及应对方式。

“谢谢您,我心里有底了。”女管家道谢。

“不必客气,以您的能力今晚的宴席一定妥帖。”老管家温和地鼓励道。

接着又对管家团队的其余几人做些嘱咐,卢安避开穿梭的耳目,进入地窖。

比了几个手势,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聋哑仆人越过卢安,跑进地窖深处。

不多时,聋哑仆人带着两个孩童身高的人影走了出来。

两人皆身穿宽袖长袍,头戴兜帽斗篷。

“跟我来,少爷吩咐,有事要做。”

“是,卢安爷爷。”两道青涩的声音在地窖中响起。

卢安隔着兜帽摸摸了两人的头:“在外面记得别叫爷爷,叫我‘黑血’。”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

“等会儿给你们买蜂蜜核桃饼吃。”

“我要吃椰枣干。”其中稍高的兜帽喊道。

“闭嘴,尼洛,出了地窖要安静。”稍矮的兜帽拿手肘捅了高兜帽一下。

“这不还没出呢吗。”高兜帽吃痛,捂着腰嘀咕道。

眼见矮兜帽扬起手,卢安头疼道:“好了,科妮,不要欺负尼洛。”

矮兜帽的手露出长袍,稚嫩白净的食指冒出黑褐色的树状电弧,滋啦作响,似乎在威胁高兜帽。

“科妮。”卢安厉声制止。

矮兜帽放下手,抱怨道:“卢安爷爷,你又偏着他。”

“人小鬼大,你还委屈上了。”卢安敲了敲矮兜帽的头,“爷爷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面粉都多。”

“嗯。”矮兜帽下传来撒娇似的低哼。

卢安苦口婆心道:“不要仗着胆子大就欺负同伴,对同伴们好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高兜帽中气十足地回答道。

“傻尼洛,说的是你吗。”矮兜帽发出嘲笑。

“也不要仗着聪明。”

“哦,知道了。”矮兜帽闷闷地回答。

“好了,准备出发,跟紧我,集中精神。”卢安说完,抽出腰间藏匿的小刀划开自己的手腕。

暗红色的静脉血以不正常的速度汩汩而出,环绕在卢安四周。

“哑叔再见。”两个兜帽对着聋哑仆人挥挥手,踏进圈内,血色泡泡闭合,逐渐变为水色,透明,隐形。

微风拂过,一老两小消失在地窖里。

片刻之后,加雷斯公学的档案室内,血光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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