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佐官阁下,你这个计划应该是刚刚设计好的吧。”

“是啊。”哈维点头确认,这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正是因为恰巧碰上了你,我才能想出这个办法来。”

“那就对了。”安德烈憋住笑,“您刚才说要送两位家人到我爷爷的庄园是吧。”

哈维脸色微妙:“这和莉迪亚有什么关系。”

“您被捕,怎么可能牵连到莉迪亚巫师和她的母亲呢,说不好听的,只有莉迪亚巫师牵连您,而不是反过来。

想必,那两位家人,是您的情人和私生子吧。”

“咳咳。”哈维猛咳几声。

安德烈不是冲着给哈维难堪去的,他马上用恭维轻轻揭过尴尬,说道:“您是个重感情的人,愿意为了莉迪亚巫师放弃权位,也愿意为了庇护家人费心谋划。”

哈维脸色逐渐好转。

安德烈语气略有变化:“虽然客观上讲,您的情人与私生子和教育佐官的位子一样,都属于牺牲品,都是为了给莉迪亚巫师让路,但,无可厚非,人总是有个亲疏远近的。”

“不过佐官阁下,你搞错了一件事。”安德烈笑不露齿,“我不会成为你的牺牲品。

您刚才说我幼稚,明知道没人能一直赢却还是妄图追求赢得所有。

您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甚至比我更加贪婪。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与莉迪亚巫师相互扶持,在巫师之路上共同前行的女婿。

你需要的只是一面盾牌。

一面足够厚重,能保护莉迪亚巫师的盾牌,一面又不那么重,无法脱离你掌控的盾牌。

您选我做女婿,不是‘没道理可讲’,是因为我在巫师社会无亲无故,可以被你控制。

您没有想过,也许这样的盾牌并不存在。

能保护人的力量必然能伤害到人。”

安德烈收起笑容:“并且,您的力量不如莉迪亚巫师,能保护莉迪亚巫师的力量,又怎么会听从您的安排呢。

您如果是想用‘女婿’这个纽带来约束我控制我,那我只能说你小看了我。”

“十六岁。”哈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烟斗,半是唏嘘半是失笑,“呵,谁敢小瞧你呢,你是真有点怪物了。”

安德烈偏头捏了捏眉心,哈维的夸奖总是令人难堪。

再睁眼,哈维已经收起烟斗,重新躺在了椅子上。

哈维找到安德烈的视线:“研究资源呢。”

“说不动心是假的。”安德烈故作洒脱,“即使我再有自信能靠自己晋升,可是看看您吧,学徒出身,离正式巫师只差半步,天赋可以说相当强了。

之后的运气更不算坏,年纪轻轻就做上教育佐官。

您所效忠的巫师想来也对您不差,非但没有兔死狗烹,还给了一大笔资源。”

“你再怎么拍马屁我也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把资源白送给你的。”哈维大笑。

“我说的是真话。”安德烈摇摇头,“特别是,您的女儿是天才级别的正式巫师。”

哈维拍手道:“这个多说点,我爱听。”

“很可惜,没了。”安德烈摊手,“在这样的情况下,您居然被逼到必须用放弃权位被捕入狱的方式来博得一丝对莉迪亚巫师的影响。”

安德烈感叹:“我对巫师的地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那你还挑三拣四的,干脆答应我不好吗。”

“我也没说不答应啊。”安德烈惊讶道。

哈维咂了咂嘴:“怎么感觉你小子现在是在牵着我走呢。”

安德烈就当没听到,继续说:“我的提议是,我会帮助莉迪亚巫师挡住那个巫二代。”

“嘿,这不又绕回去了吗。”

“还没完。”安德烈解释道,“比起刚才我用来打比方的盾牌,您不觉得莉迪亚巫师更需要一具盔甲吗。

盾牌是可以挡下正面的攻击,防不住来自盲区射出的暗箭。

即使您真的找到了合适的盾牌,也绝算不上万全之策。”

“呵呵,那就说说你能提供什么样的盔甲吧。”

“莉迪亚巫师应该还来不及组建自己的幕僚班底吧,我可以帮助她打造这样一套属于她自己的盔甲,甚至可以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投效吗,不错。”哈维若有所思,“你小子岁数是比她小,心眼倒是比她多,够给她用了。”

“成交吗?”安德烈微微低头,身形挺立。

“幕僚和女婿的价码可不一样。”

“一次实验的资源,结账时间可以放在我阻止那个巫二代之后。”安德烈飞快回答。

“只能抵挡一次攻击的盾牌?有点贵了吧你觉得呢。”哈维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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