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昏暗的矿洞之内,矿工们正在排成长队打饭,驻军里负责伙食的人,正戴着面罩从一个大桶里往外捞搜饭。

楚辰安则是远远地站在了队尾,正在侧着头和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交头接耳。

那年轻人身形没有明显畸形,但是左手五根指头却奇长无比,他的名字叫做王蛋,原本是城里混饭的氓流,因为走在街上实在内急,就在一大宅边上脱了裤子。

然后那宅子里住的是守城军一百户长,然后就被守城军队不由分说抓了起来,丢到了这后山矿场之内。

真是祸从口出。

只听那王蛋指着墙上某处介绍道:

“这长在墙上的是我爷爷啊,我也是来了这里才知道的,从小啊我爷爷就不见踪影,原来是进了这矿场,不知道被什么人嵌在了墙上。”

楚辰安则是看着这矿道两壁啧啧称奇,因为这矿洞里经常有濒死之人,守城军对此也懒得处理,所以人们的处理方式就是把那些濒死之人嵌在墙里,让其与这石壁融为一体。

所以这个主坑道里就是一个怪人博物馆,几乎能够看到被长生泉影响成各种形态的人,有的四肢变得奇长蜷曲,就像是章鱼一样,有的则是出现了岩化的现象,从外面看起来跟雕塑似的。

王蛋继续指着墙上的各种人形介绍着,像是个博物馆里的金牌讲解员。

“这个呀是历二爷,可是观山城里乞丐帮五十年前的大当家啊,我从小就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传说啊他生得一双飞毛腿轻功盖世,飞檐走壁进出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

他指着墙上一块凸起的石头,眼神无比崇敬地说道:

“这个……是张二佛,这可是我们观山城的风云人物呐,当年可是夜入守城营,一连杀了三十个将军,还把那些大人物的首级挂到了坊市之中,供来往之人唾骂……”

后面一个关节肿大的人忽然凑了过来。

“啧,张二佛不是这个吧。”

他指着另一边墙上的一个土包道:

“张爷应该是这个才对,这个大才能容得下他老人家的神躯。”

王蛋顿时就不干了,他跺了跺脚急道:

“不可能,分明就是这个……”

楚辰安不管身后二人的吵闹,他踮起脚从人缝里向前看去,就看到了不远处像是在搅猪食的伙头兵。

他一把把王蛋拽了过来,然后指着那伙头兵道:

“那个发饭的一直戴着面罩吗?”

王蛋点了点头。

“对啊,这些当兵的,不管是发饭的还是干什么的,都戴着面罩,以防止被这矿洞里的毒气影响,你一会儿过去可得小心着点啊,没准他看你面生会盘问你。”

楚辰安搂着王蛋的肩膀,看着那伙头兵若有所思道:

“这差事好啊,比挖矿强多了。”

王蛋也是颇为羡慕的说道:

“是啊,他们这些当兵的比我们这些做工的强多了。”

楚辰安指着那伙头兵的大勺子说道:

“这活儿我也会啊,等会儿我替他干干。”

他拉着王蛋重新排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这一下可把王蛋急坏了,像是被链子刷住的恶犬一样往前扑腾。

“哎哎哎,你别坏我的事啊,去晚了可就没饭吃了。”

楚辰安拿出了几粒充饥的丹丸递给他。

“你先吃这个,这个比那搜饭强多了,别一次全吃了哈,容易肚胀撑死。”

王蛋半信半疑地吃了一颗,然后满脸欣喜地说道:

“哎,还真的不觉着饿了,真神奇啊,这一粒小丹丸居然比一碗白米饭还有劲。”

楚辰安看着他一副吃了大餐的样子问道:

“你吃过白米饭吗?”

王蛋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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