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哪位啊?我是赵红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不是三哥,你啥意思啊?什么哪位啊?我,小贤!”小贤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哎呀,贤呐,三哥昨天晚上喝多了,这脑袋现在还晕乎着呢。哎,对了,我走的时候迷迷糊糊,好像老周说什么?你把我朋友打了?我还寻思,我问问你啊,因为啥打人的?”赵红林仿佛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小贤一听这话,脑袋都气得嗡嗡作响!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的,不是三哥啥意思啊?我因为啥,你不知道?”
赵红林一脸茫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昨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的,我喝多了,喝得迷迷瞪瞪走的时候,老周说你给人打了!我这找人没找着,我还想先问问你去呢。”
小贤冷哼一声:“你问我啊?三哥呀,你挺奸呐!你当我傻子呢?”
“咋的了,贤子?三哥差你啥事儿了,你咋这么唠嗑呢?”
“我这么唠嗑?你让我怎么跟你唠嗑?你前段时间你他妈找我,说你被重庆路那个什么刘所长给欺负了,还他妈抢你钱了。我让我给你出头,我没往上搭拢。然后他妈你咔地给整我这来了,然后我稀里糊涂,就把人给揍了!”
“咋回事呀,啥意思啊?贤哥,啥意思?贤呐,你这嗑儿唠的让哥诧异呀。是,前段时间,我跟这个老刘发生点冲突,但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啊,这个人挺好的,我跟他交朋友了!都交老长时间朋友了,昨天喝点酒上你那去捧场,我还寻思这刘所挺好,挺有用,我寻思,咱们都是好哥们,我给你介绍介绍引荐引荐呢!这怎么还让你给揍了呢?”
“他在我这跟我这个员工干仗,然后把老周都给打了!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打老周是为啥,我他妈也不知道,因为啥跟他妈服务生,跟老周吵吵哇?”
“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他穿着便装,跟我比比划划的,我能不揍他吗?”
“哎呀贤哥,我们早就和好了,没啥事了!三哥好心,三哥想给你介绍介绍朋友!你看这事怎么弄成这样了?”
赵三跟小贤说完,小贤有点将信将疑,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居然就把这个刘所给揍了一顿!
不过平心而论,在1993年即将迈向1994年的时候,贤哥确实还算是有些实力和人脉关系的。
贤哥马上就让手下的兄弟们行动起来,去四处打听一下消息。
尤其是要了解一下在重庆路那边的那位姓刘的所长,看看我们身边是否有认识他的哥们儿,或者能找到一些与他有关系的人,这样才能更好地沟通和解决问题。
毕竟贤哥心里很明白,既然已经打人了,那么这件事情必须要妥善处理才行。
不得不承认,贤哥的行动力的确很强,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通过朋友二林子——就是那个开舞厅的金神舞厅的老板,找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这个人是谁呢?
原来是老刘的一个哥哥,不过不是亲哥,是他舅舅家或者姨家的哥哥,大家都叫他刘老二。
这刘老二,对社会上的事儿挺关注,挺崇拜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二林子把刘老二给领了进来。
一进屋,二林子就说道:“贤哥,这就是那个重庆路刘所长的二哥。”
小贤抬眼一瞧,赶紧站起来伸出手,“你好,你好,二哥!”
这刘老二也赶紧上前,跟贤哥握握手,“你好你好,哎呀,早就听说南关的贤哥,那可是相当厉害啊。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二哥,你岁数比我大,是我哥哥。咱也别多说别的了。那个二哥呀,我跟你说个事儿!”
小贤便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讲了一遍,“你看二哥呀,这毕竟是你弟弟的事儿。你看看能不能方便出面协调一下呢?因为贤哥我知道,打了所长,这肯定会惹麻烦。咱花点钱道个歉啥的。只要能把这事儿解决了,咋的都行。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哪知道他是所长呢?他当时也没表明身份啊。”
二哥听了之后,说道:“这样吧,我去说说他。他毕竟是我弟弟。咱这边有个态度,然后再拿点医药费,这也不是啥大问题。他也没伤得太重,胳膊腿都没折。”
贤哥说道:“那就拜托二哥了!”
第二天中午,刘二哥就来了。
有人可能会问,那个刘所没报复小贤吗?
我跟你这么说吧,他第一时间上报给单位了。但是单位那边呢,消息走漏得太快。
老刘现在只能在屋里躺着养伤,而小贤这边已经开始找人了!还没等事情发展起来呢,刘二哥就来了。
刘二哥拿了点水果,毕竟是来看自己表弟嘛。
老刘抬头一瞅,“哎呀,二哥来了。”
“弟呀,好点了没?怎么还干起架了呢?”
“二哥,你都听说了?这昨天晚上的事儿啊,你也知道,我被人给打了!我他妈也是倒霉,都不知道因为啥就被打了,我他妈的绝不能饶了他!”
“那个弟啊,是这样,打你的这个人啊,是长春南关的一个小大哥,挺牛逼的,叫孙世贤。这不嘛,我跟他一个哥们认识。他们来找我了,让我来给说和说和。你给二哥个面子,人家小贤也表态了,回头来给你道个歉,再拿点医药费啥的都行。他也不知道你是啥身份啊,你当时也没表明身份,是不是?这不就是个误会嘛!”
老刘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咋的?误会?二哥呀,你到底是我二哥还是他二哥呀?你他妈没看见我这脑袋被踢得跟篮球似的,跟他妈大象脑袋似的?你居然替他当说客?”
“不是,你看老三呐,”二哥对着家族排行老三的刘所说道,“二哥都这么说了,那也是我的一个哥们儿、一个朋友。人家也不知道你啥身份,你就给二哥个面子得了!”
“滚犊子,你他妈谁啊?二哥,我告诉你,这个叫小贤的,我他妈指定找他算账。还有,我他妈一分钱都不要他的!你啥意思啊?你他妈是家里人,不把我当回事儿是吧?我被踢成这模样,你还帮着外人当说客,你给我滚犊子!”
老刘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二哥!
他二哥无奈地说道:“你看你,当个官儿就谁都不认了,亲戚也不认!”
老刘的二哥转身离去,调解没成功!
回去之后,他二哥就去找小贤回话,“贤哥,不好意思啊,我那个弟弟,仗着自己当所长,现在家里人说话他也不听,我去说了根本没用,他还是要找你呀!”
小贤听了,平静地说道:“行,没事,二哥费心了。”
“费啥心啊,这都没帮上忙。那我先走了,你也注意着点,不行你再找找别人看看。”
小贤心里清楚,自己在白道上确实没那么硬气。
而且他寻思,自己也没把老刘怎么样,他也没表明身份,自己又没做错啥,也就打个架,所以小贤也就没太搭理这个事儿。
但小贤也知道,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隔了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左右。
有人可能会想,老刘为啥在这半个月里没用别的手段去报复孙世贤呢?
那是因为老刘年轻有为,仕途重要,这事儿要是闹大了,第一,他觉得丢脸,被流氓给揍了,多没面子。第二呢,老刘自己莫名其妙被小贤打了,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因为啥?
所以老刘跟上面领导打了招呼,说这事儿自己处理,不用别人插手。
因此,老刘的单位也没去找小贤麻烦。
半个月之后,老刘脑袋上的伤也消肿了,出院了。
这一天,刘所回到单位,正式上班。
老刘穿上自己的正装,作为所长,那派头十足。
他把工作证佩戴好,开上单位的警车,直接奔着金海滩而去。
开车到达金海滩后,把车往那一停,便走进了金海滩。
老刘独自一人前来,到了吧台,气场十足。
吧台的人一瞅,哎呀,来个阿sir。“你好,先生!”
“孙世贤在这个金海滩吧?我找一下子孙世贤!”
贤哥今天白天没在这儿,吧台的人便说:“贤哥没在。”
“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说重庆路的这个所长姓刘的,来找他。”
吧台的人一瞅这情况,“那行,您先请坐,稍等啊。”
吧台的人拿电话就开始拨给贤哥。
“喂,贤哥!”
“月儿啊,咋的了?”
“贤哥,咱这正打扫卫生没开业呢。来了个阿sir,我瞅他个肩章,级别还不低,说他是什么所长,重庆路的,姓刘!他找你。”
贤哥一听,“来多少人啊?”
贤哥以为要抓他呢!
”我看了,就来他一个人儿,自己来的。”
“行,你告诉他,我十五分钟到。”
贤哥住的地方离金海滩不远。
“哎哎,那好了,贤哥。”
吧台服务员赶紧往楼上让老刘。“所长您好,咱上楼吧,上贤哥那屋,我给你沏点茶,贤哥说一会儿就来。”
来到楼上贤哥的办公室,服务员赶紧给递上烟,沏好茶,倒了一杯,“哥,您先喝着,一会儿贤哥就来了。”
老刘坐在那儿,点上一根烟,就等着小贤到来。
隔了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贤哥没带任何兄弟,独自开车来了。
这时候贤哥开的是一辆捷达车,李永金给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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