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杂乱而狭窄,四人鱼贯而上。通过走在最前面的章阿姨的简单介绍,江海他们知道这家人姓马,是个三口之家。

四楼很快到了,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普通家居服,看上去颇为娴静的三十余岁的女人,只是满脸疲惫,兼着一脸忧色。女人看见是章阿姨领着江海几人,有点并所以:

“章姨,他们是……?”

“王静啊,这位是咱们隔壁那个科研所的专家,他们说懂什么心什么学来着,可以帮着看一下马南的情况。我想着这也没坏处,就把他们带上来了。”

“章阿姨,是心理学。大姐您好,我们正好在小区里散步,听说咱们这儿遇到点麻烦,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江海态度诚恳,又侧身让出在他身后站着的古斯特,继续介绍:“这位是我的导师古先生,也是我们科研所的负责人,正好他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说不定能解决咱家孩子的问题。”

王静被江海的一番话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不愿意把孩子送去精神病院主要是怕这一送去以后孩子就坐实了是个精神病的名声,但自家孩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也是事实,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这几人说是懂这方面的,那看看也不是坏事。

这么想着,王静便把江海等人迎进了屋子,一边向从卧室走出来的丈夫介绍了江海几人的来意。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感谢你们。”王静的丈夫叫马永明,是个普通的教师,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按照他的意思,早就该送孩子去正规医院看看,但家里都是王静说了算,他只能屈从老婆的意见。

江海打量了一下屋子,是个很普通的两居室,家居摆设都很普通,但整体显得整洁而且一尘不染,一些细节上的布置也很温馨,可见房子的主人都是比较踏实的过日子的人。

“具体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给我们先介绍下。”古斯特问道。从遇到这事儿到现在,他和江海之间只有过一些眼神上的交流,他不明白江海的具体想法,但却知道江海不可能在这时候做无意义的事,因此毫不犹豫的便打起了配合。这时他知道接下来必须由他来主导,因为对方对他们专业上的信任,肯定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江海和简素看上去都太年轻,不大可能让人一上来就信服,这也是人之常情。

马家夫妇对视了一眼,王静还有些犹豫,马永明这时却顾不得了,拉着古斯特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便开始讲述了起来。

两个多月前的一天,马南所在的学校组织了一次校外的研学课堂,这本来对于每天都憋在学校里的高中生来说当然是难得的放松机会,去之前马南和其他同学没什么两样,也是兴高采烈的。但是那天回来,夫妇俩就发现孩子有些不对,整个人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起初他们以为是孩子闯了什么祸,但找老师同学问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夫妇俩也就没有特别在意,只以为孩子是在外面太兴奋,可能有点体力透支了。

谁知当天晚上,马南忽然就开始高烧,而且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嘴里时不时的发出极为惊恐的尖叫。夫妻俩没办法,第二天就给他请了病假,带马南去了医院,可是一番检查下来,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病症,只能胡乱开了些退烧药回来吃。

马南在家休息了一周,烧彻底退下去后才开始重新上学,马永明夫妻俩本以为总算要恢复正常了,却没想到从此这个儿子的行为举止变得更加怪异。

“整个人开始变得阴气沉沉的,每天放学回来就直奔他自己房间,喊他也很少答应。”王静说着说着便开始抹眼泪,“我好几次看见他一个人对着墙在自言自语,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有时候……”王静似乎有些说不下去,捂住了嘴,马永明接过话头接着说:

“有时候他看我和他妈的眼神,就像看仇人似得,我有时候甚至……甚至觉得面前这个已经不是我儿子了。”

“行为上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暴力举动?”江海插嘴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最近这一周多,他已经不肯去学校了,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乱涂乱画,我和他妈去叫他也不理,多叫几声会发狂似得让我们出去。那样子……挺吓人的。”

“你们两口子也真是,都这样了,还不肯带他去正规的医院看看。要我说这孩子是撞邪了,听着都渗人。”一旁的章阿姨这时也忍不住插了几句。

“他现在就在房间吧?老师,要不我先去看看,你和叔叔阿姨再了解一下情况。”江海假装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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