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崔四叔拿着嫁妆单子,跪求宣王妃赐还崔家一百零八抬嫁妆。
崔四叔跟演讲似的,声如洪钟,铿锵有力,将嫁妆来龙去脉,讲得细致周详。
老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宣王妃的倾国嫁妆是别人的啊,这下公然被要回去,太丢人了吧!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正听着,陆鄢下朝回来了。
沉着脸,在宫门口便有人通知他出事了,他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结果到了府外几里,听着崔四叔的叙述,陆鄢的脸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几百个巴掌。
这辈子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他想过最坏的结果,没想到竟是这般……
陆鄢已经气到骂不出来了。
偏此时,百姓们嘴毒的,议论起来。
听得陆鄢的脸像被泼了一盆热油,又臊又热。
“堂堂一个王妃,把人家嫁妆眯了,给自己充门面,真是不要脸!”
“可不是,到底是乞丐出身,体面人哪干得出这种事,出去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脊梁骨哪有嫁妆值钱,要我我也扛不住,听说东街养了一群老乞丐呢,天天吃的用得比皇上都好!”
“啧啧,可算给这群乞丐开灾了……”
“这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王妃,冒充人家身份不算,还舔着脸占了人家嫁妆,真是欺负人家体面人家的姑娘脸皮薄,要换了我,撕烂她!”
陆鄢看着门口的百姓,甚至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官眷和皇亲国戚,精神恍惚,眼前影影绰绰,迷糊了光影,他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次似的。
门口,崔鄞和林锦儿的模样,那般刺眼。
陆鄢没空搭理他俩,崔鄞夫妇俩看着远处马上的陆鄢,像是见到了鬼,紧接着更用力的去拉崔四叔。
他们去拉崔四叔,崔家小辈见状去拉他们,百姓里有人叫嚣,“既然敢做还怕人说?”
“老伯你放心,咱们都在这看着,就算皇上来了,也不能舔着厚脸皮赖了!”
陆鄢闻言眼前一黑。
他自小金尊玉贵,即便父皇,也鲜少责骂他,现在被老百姓指桑骂槐,说的这般难听,陆鄢的自尊心彻底崩溃了。
他眼底猩红,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恨不得就地刨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半晌,他喘着粗气,让侍卫拨开人群,进去。
崔家人见他来了,虽不认得,但那身天潢贵胄的气度,和王爷的蟒袍,无疑显示了他的身份。
更何况,随从经陆鄢的意,通报,“宣王驾到。”
崔家人出身大族,到底是懂礼数的,没吵没闹,乌泱泱行了礼,崔四叔痛心疾首道,“王爷,您可要为老身和崔家做主啊!”
陆鄢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白胡子老头,心中一梗,上前扶起他们,温声道,“诸位莫慌,且在这里候着,曾福曾寿,给诸位看茶看座,容本王进府查探究竟,今日定会给诸位一个说法。”
陆鄢这番话说的动情动理,百姓们也知宣王的品性,于是纷纷赞同,让宣王进去问问。
人群里,一个说书先生憾恨地看着宣王,“哎,好好的一个王爷,摊上这么个事,可见娶妻不娶贤,祸害遗千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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