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现在还掌着灯,温暖的烛火如一蓬橘红色的鲜花,袅袅酒香气萦绕在酒庄上头。
庄里,几条黑背狼狗匍匐在地面上,支楞着耳朵,稍有响动便迅速立起,机敏的晃动着狗头。
白嫩的手掌在阴暗中伸出,抚住柔顺油亮的黑毛。随后骤然捏紧,狼狗发出一声呜咽,便没了动静。
“捕捉到新命格【狗(白)(残),凡命,不足赘】可选择分解或选择保留,获得运数二两。”
“干!”姜云低低骂了一声,将【狗】直接分掉了。
背过手,身形偏转,阴影笼罩下,酒香四溢的庄园中传出放肆的恶语,孩童的低声啜泣,沉重的喘息,浮躁的鼾声。
姜云缓步走进酒庄,“那两人说的没错,这里的确是据点,那就都杀掉吧……”
酒庄的戒备仅仅凭借几条黑背狼狗,扎在阴影处的暗哨早就抱着酒瓶子昏昏睡去,姜云轻易的扭断了第一个人的脖子之后,觉得这么死去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太过轻松了。
第二个暗哨便换了方法,看着他扭曲在脚边,面目狰狞,被水活生生的溺死。
倒也没发出什么响动,只要一张口,水流就开始汩汩的往喉咙里灌。
姜云嗤笑一声,径直走进庄子,所过之处,皆是相似情景。
门窗无法阻挡姜云的脚步,大红色庄严木门摆设的作用远远大于防盗,她轻易扭开门锁,推门便入。
酒庄里男女老少皆有,有的长得凶神恶煞,有的长得慈眉善目,甚至还有几个小童,绕着人影,玩闹嘻嘻。
庄中家具皆是红木,在灯火下显得油亮,精致木桌上摆满了成壶的酒水,各色美食的香气缠绕浓郁。
不时用手撕扯下肥嫩的鸡腿,塞到一旁祈食的孩童手中,看着孩童吃的油光满面,顿时阵阵笑语欢声。
灯火明亮,好一副天伦之乐景象。
姜云垂眸,绕在桌前的人影脸色忽变,只觉喉咙阵阵骚痒,想要咳嗽,却发现张开嘴便是道道水柱涌起,喷吐在桌面之上,各色美食,乱成一团。
庄中成员看见姜云,刚想要张口说话,便只觉得有水在喉咙中涌出,手指向着嗓子眼扣去,低垂着着头想要将水喷出,却发现水流逆着高度,向上灌去。
压着呼吸,滚进胸膛,肚皮不合实际的鼓涨起来,青筋条条暴起,挥舞的双手不知道是要先兼顾喉咙还是要先处理快要涨破的肚皮。
翻滚到地上,捧着将要涨破的肚皮,想要挣扎着弄出响声求救,却不知道何时,手脚皆被水绳所缚,只得扭曲在地面上,目露惊骇,呼吸渐消,看着越涨越大的肚皮,悄然等死。
姜云踏过将死的众人身前,径直的向前走去,推开酒窖的窖门,沿着阴暗的地道盘旋向下,地窖里只掌了一盏小灯,幽暗的灯火映出大半景色。
拇指粗细的铁笼子一个堆砌着一个宛如货物一般上下叠放,笼子底端铺着一层木板,盖着茅草,茅草沾惹屎尿干枯后的污秽杂斑,空气中混杂着骚臭的味道,仅有几个低声啜泣,剩下的大多数都麻木无知,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干瘦的手腕环抱胸膛,听到有人进来,也不做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铁笼子。
按照李猴所说,这里面都是“值钱货”。
姜云走过一个接一个的笼子,终是有个小女孩有了反应,见了姜云过来,先是忍住了抽泣声,转头望了过来,头发杂乱,面目惨白,紧跟着便牢牢的闭上嘴,连忙将头偏了回去,身形开始微微战栗,赤裸的胳膊上沾染大片淤青和点点针孔大小的疤痕。
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茅草中,身上粘连断裂的草茎。
姜云只是看着,便觉得恼怒,她觉得自己还不够凶狠,远不够凶恨。
仰起头,酒庄和此地竟恍如隔世,两者相差竟然只是区区一道不怎么坚固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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