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中小屋。
蒋赤沉默着,浓厚的血水在木门下的缝隙中溢出,已经凝结成稠状,血腥气味淡淡,他握紧了手中佩刀刀柄,沉思着,犹豫了一会,抬腿踹断了木门内的门闩,咯吱咯吱的脆响,裂成两半的木门在折页歪歪扭扭的向着门外晃开,随后,浓厚的血腥味瞬间炸裂。
蒋赤双目被成片的血渍映得猩红,随行兵卫紧接哗然,连忙掩住口鼻。
屋内已如人间炼狱,血水如瀑,铺满了屋子的每个角落,在斜对角的木窗之上,白骨粘连血肉,触目惊心。
仵作掩住口鼻,小心的踏入房中,血迹粘住长靴。
仵作有些泛着恶心,小心翼翼地将连带着血肉的森森白骨摆正,一旁的夫人肚子涨的极大,根根青筋爆绽,整个人被肚子压在了床上,翻身不得,动弹不得。
血水四溅之处,一尊儒雅的水神像矗立在新搭好的木质神龛内,悲悯面容之上,溅了几滴血肉,如似哭泣哀鸣……
姜云有些沉默,在面摊上依旧能嗅到浓厚翻滚沸腾的血腥味。
无法掩盖,直触人心的飘散在这个街道上。
她算是了解,为什么她几次伪装邪祟都被人一眼识破。
异世界的邪祟,要比姜云想象的更……凶恶残暴一些。
挑起碗中筷面的,觉得此时的血腥味要比香灰味更令人厌恶。
倒也不至于吃不下面,只是觉得有些无味。
两具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白布压在板车上被从临街小屋中推出,只是一个扁平,一个堆砌如山。
两辆板车由街道至出城的一小段路上,诽议声四起。
城里也开始变得不安全了!
蒋赤守在车边,边走边大声喊着,“没有妖邪作祟,你们不要乱传流言!是丈夫杀妻,然后导致双双殒命!”
“官爷,既然说没有妖邪,把白布拉开让我看看吧?”
蒋赤铿的一声拔出佩刀,“谁,谁说的!上前面来!我给他看一看的机会!”
他寻了许久,只看到人群中一双双恐惧,怀疑的眼睛,没有找到出声闹事之人。
蒋赤暗骂一声,抬腿踢了拉车的兵卒,冷着脸,呵斥道,“快一些,磨磨蹭蹭的,等死呢吗?”
等到板车吱呀吱呀的行远,姜云才放下碗筷,拍了拍的小肚子,翻墙回院中,开始进行今日的修行。
气府之中飘渺的气团越来越多,几乎都要连成一片,云雾越重,黑暗越是清晰,浩渺云雾堆叠,宛若人间仙境。
快了,气府快填满了,就是不知道斗牛城的乱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对于斗牛城的居民来说,几乎是一夜之间,情况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人死了。
死在邪祟手中,
城里也不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巷中的事仿佛只是拉开一个序幕,接下来的几天,邪祟害人的事情疯了一般的向外冒。
每天都有人死,夜晚总有凄厉的哀鸣声响彻寂静街区。
街道上随处可以看见镇妖司寻街身披醒目大氅,但是根本没有用,清晨蒙上白布的板车依旧会在城门前路过。
当夜晚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后,镇妖司寻街再赶过去已经晚了。
邻居透过窗户,只能看见好似失了所有神智的人影在镇妖司环绕之下离开。
恐惧还未曾褪去,战栗街道上空便再次响起凄厉的哀鸣。
随后街上便响起城卫军军靴踢踏的声音,赤红的火把犹如长蛇,火光终夜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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