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玥不知,睿王正暗自琢磨着欲拆万和堂,她除了冬眠休养,便是为宗玄聿配药。
转眼间,四日时光悄然度过,除夕佳节终于来临。
前日容莜宁低调亲临容府,一月有余的身孕,胎像稳固,但她决定上元节再宣喜讯。
容玖玥表示赞同,反正长姐的月事近年一直不准,届时将满两个月,则会更加安稳。
因太后身体连日不适,今年的除夕宫宴已改为皇室家宴,孝子贤孙齐为太后祈福。
如此,正中容玖玥心意,毕竟每年除夕夜,她皆和师父与师兄共度。
故而,在侯府相邀时,她以身体旧疾复发而婉拒,容之墨谨守规矩,依然回侯府。
昨个夜里,寒弋已抵达洛京,于容府隔壁安住,但始终未见老爷子……
晨光熹微,揽月阁一片热闹温馨。
“小九,你没吃饭吗?来洛京不过百日而已,你怎么瘦了一大圈?莫非是水土不服?”
一袭靛蓝色云缎锦袍的寒弋,围着容玖玥仔细打量,不时眉头紧锁,语气难掩心疼。
“哪有……”容玖玥转了一圈,笑意盈盈道,“许是衣裳显瘦,不似在家时的宽松麻衣嘛。”
“师兄,你又黑了点……不过还是一样相貌堂堂!不愧是咱们落霞山,第一美男子!”
闻言,寒弋扬唇笑了起来,“小九惯会夸人,还以为你有了亲哥哥,便忘了我呢!”
二人年龄相差七岁,从小他便视这丫头为亲妹妹,自孩提起,一直照看至十五岁。
虽没有血脉相连,但胜似亲兄妹。
容玖玥莞尔一笑,“师兄,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但我觉得师兄更好听,亦更为贴切。”
至于容之墨……仅是责任,算是她还与父母的生育之恩。
这些年,师兄可谓是如师、如父、如兄,甚至像个老母亲,尽心呵护她长大成人。
师兄与师妹之间,似乎总易产生特殊的男女感情……
然而,她与寒弋二人,当真是最纯粹的兄妹亲情。
“师兄,师父呢?不会今年不回来过节了吧?”容玖玥蹙眉询问。
寒弋双手一摊,叹道:“自七月中旬至今,我也没有见过,师父连只言片语都未传回。”
他乃师父义子,冠以寒姓,但师父却不允许他叫一声爹……
“不会是老房子着火,在江湖上有了红颜知己吧?”容玖玥小声嘀咕。
往昔分别数月乃常事,但似乎从未超过四个月啊!
“……”寒弋被逗笑了,“师父心中只有药材,估计寻到什么好药,但肯定能赶回来!”
突然,容玖玥一个激灵,蓦地想起那件天大之事。
“师兄啊……其实有一事……我没有让人告诉你们……”她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开口。
“什么大事?”寒弋见她这副做错事的模样,心中一紧,赶忙询问。
容玖玥抬起头,嘿嘿一笑,殷勤地倒了杯茶水,又请师兄坐下,恨不得再捏捏肩颈。
“快说!你想急死人啊!”寒弋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玖玥深吸一口气,“回京当日,皇帝突然赐婚,把我许给皇九子睿王做王妃……”
倘若提前告知,师兄定会扔下落霞山一大堆事,飞奔洛京。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寒弋手中的茶盏摔落,整个人完全愣住,眼神有些放空。
“师兄,我不是故意隐瞒,这不是想着除夕再说……”
“啊!容玖玥!你这混账丫头!”
容玖玥话未说完,寒弋回过神,大吼一声,卷起袖子便准备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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