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么黑的天,也不知道掌灯,二太太平日里白疼你们一场!”
春寒冲着门外叫骂:“躲远些!别脏了二太太的眼!我要服侍二太太用膳了!”
门口府卫相视一眼,拿银子的那个面露鄙夷,低声“嘁”了下,道:“小的知道了,这就躲远些。”
李氏心里直发苦,颓丧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讲究这些面子活了!”
春寒摸黑找到蜡烛点了灯,在自己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转身就是眼泪盈盈的模样,道:“二太太待春寒不薄,奴婢替您不值!”
李氏看着她,有些动容,忍不住托付:“难为你还有些良心,霁儿较为稳重,不必担忧,等我走了,你多照看着些芜儿。”
春寒抽泣道:“二太太,您还是用些晚膳吧!二老爷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奴婢好容易才来,不敢多待。”
提到凤枢,李韵娘恨不得啖肉饮血才能解了心头恨意,牙根咬的咯吱作响:“凤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春寒听她这般说,眼神微微一变,机会来了!
她抹了把眼泪:“二太太还说呢!何止是二老爷,三太太、四姑奶奶、大奶奶、府里所有人都在关心苍梧院的人,补品一茬接一茬往里送,又有谁关心咱们!”
李氏冷笑一声:“三弟妹一向清高,怎么也学会趋炎附势了!”
“就是说!当初二太太当家时,可没少照顾他们三房,如今看太太失势,便想着法儿攀高枝,也不怕掉下来摔个好歹。”
李氏被春寒这么一激,对凤家的怨怼陡然暴增,恶狠狠道:“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我李韵娘定将凤家人对我的伤害加倍奉还!谁也别想脱了干系!”
“太太,怕是没机会了。”
春寒哭的愈发伤心:“奴婢偷偷听二老爷和姜姨娘说,要寻个机会处理了太太,奴婢心里实在害怕的紧。”
说着,就慌忙将身上的衣服往下脱:“太太,你我主仆一场,春寒不能再为太太做什么,您快穿了我的衣裳,逃命去吧!”
“你说什么!”
李氏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看着春寒:“凤枢,凤枢他要我死?”
春寒引起话茬,现在却一副难为的样子,道:“太太,您就别问了,门口府卫已被我支开,您就快些走吧!”
李氏恨极,凤枢啊凤枢!你既这般待我,那便别怪我心狠!
还有俞青禾、姚静姝、老虔婆!
该死!你们统统该死!
下定决心,她便不再犹豫,换上春寒的衣裳,趁着夜色踏出房门。
丝毫没有注意到春寒眼底的得逞:“二太太,要怪就怪自己蠢。”
门口府卫已经喝的五迷三道,见有人出来,还以为是春寒,不做他想,继续划拳。
李氏一路摸到厨房,偷了一大桶酒,一罐油,想了想又将菜刀揣进怀里,便一路往俞青禾的院子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今夜凤府守卫格外松散。
本该当值的下人,此时正三五成群同交好的聚在一起吃酒,好不快活。
一人道:“好容易老太太和姑奶奶都不在,咱们好好松快松快!”
有人附和:“说起来,还是大奶奶慈善,隔三差五还想起我们这些下人。”
“就是说,二奶奶管家厉害归厉害,终究脸硬了些。”
“不说了,喝酒、喝酒......”
这边俞青禾用完晚膳,凤林便扶着人在院子里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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