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误会了!”
顾之寒一脸着急,企图握住顾余双手来表现诚意,被顾余侧身躲开。
“你我之间还能有误会?”
顾余本身其实是不想惹事的,但无奈跟“他”喜欢拈花惹草的性子一样,原身和顾之寒的“切肤”关系,整个顾家同样无人不知。
“唉!我知以往你我有些龃龉,不过那不都是年少无知嘛!自从你走了后,我才发现,整个沥州城其实只有你最懂我!顾余……”
顾之寒说着上前一步,顾余连忙后退两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唉,也怪我,早年懵懂,没能看清莘雪瑶的真面目,弄得你我兄弟二人那般不堪……”
对方提到的莘雪瑶,正是二人当初争风吃醋的对象,沥州城揽月楼花魁。
也是原身纵横情场多年,唯一没有拿下之人。这是原身记忆里最大的遗憾。
“想当年,整个沥州城谁人不知,你顾余最是乐善好施,最喜行侠仗义!我深切反省许久,才明白自己有多混账。这一年来我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有朝一日能给顾余你磕头赔罪……”
顾之寒作势要跪,他的两个跟班连忙拦下:
“顾少,这人多,人多……”
“不行!谁都别拦我!顾余若是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不回去了!”
顾之寒和他的跟班还在拉扯,顾安安已经完成了对顾琪情况的初步处理,让人将顾琪抬上马车后,凑到顾余跟前:
“哥,没你位置了,你腿着回去吧。正好看看七族老的‘教育成果’。”
说着对顾余一阵挤眉弄眼。
“嗯,去吧,救人要紧。”
“你看,你们看!这就是顾余!如此高风亮节,怀瑾握瑜!当得是我辈楷模!”
正在爬马车的顾安安险些摔下车来。
“余儿,家中有事,快些回来。”
马车离开前,顾辛没头没尾对顾余撂下一句。
“是。”
顾余很听话,没有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老老实实朝着沥州城方向迈步而去。
“顾余,等等我,等等我!”
顾家随大乾于五百多年前发家,哪怕迁徙各地开枝散叶的族人代代不绝,而今留在族地沥州的,仍有近万之数,且仍然被“天卫顾氏”的名号维系在一起。
今日踏青,算是顾家年轻一辈难得的相聚机会,顾琪晕倒一事并未泛起太大涟漪。
一路上,顾之寒在顾余耳边叽叽喳喳不停,夸赞歌颂之语滔滔不绝……
即使顾余一句没应,那两个跟班也总能把戏搭上,从未让主子难堪。
进入沥州城,顾之寒更是逢人便提,愣是将顾余让出马车位置一事,说出了激昂悲壮之感。
甚至到了最后,顾之寒嘴里的顾余已经莫名其妙原谅了他,借此他一边贬自己到尘埃里,一边捧顾余至云天上……
顾余也终于切身理解了原身对其的四字评价:巧言令色。
“行行好,公子行行好……”
一名乞丐被顾之寒的“故事”吸引而来,冲着顾余不停作揖鞠躬。
在沥州城,顾家少爷哪有自己随身携带钱财的道理?
顾之寒的跟班之一立马掏出一锭银子,先是习惯性递给顾之寒,被另一名跟班扯衣提醒后,慌乱转向顾余。
然而顾余脚步不停,乞丐与跟班统统没有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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