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成业轻吁一口气:“他未曾认出金鸣,仅是认出了我。他是我的贴身护卫,对我的一举一动自是了如指掌,且他还知晓我腰部有黑色胎记,这话让我信了他三分。不过因着金鸣没一会儿就领着伙计来找我,所以我们交谈时间甚短,他尚不知我失忆的事,只得先行离去,玉佩也未带走。”

“爹,你把玉佩带回来让我看看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印象,来确认他是否是真的护卫么?那您怎么要避着金叔呢?”万丛筠听她爹这么一说就知道他带玉佩回来给她的用意了,不过她爹为什么要把金鸣遣出去呢,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万全的存在。

“唉,我今日见了那万全总是心神不宁的,看着金鸣我总觉得心神不静,索性我就让他去调查钱金鸿,我就单独回来找你了。”一想到万全,万成业就觉得头疼,他习惯性地揉了揉额头。

万丛筠看他脸上带着痛苦之色,她上前站在他身后,伸手按摩着他的头部两侧,让他舒服一点。一边按一边将今日阮柒禾说的那番话给说出来了。

万成业轻阖双眼,沉浸在女儿轻柔的按摩之中,试图缓解头部的不适。然而,随着女儿讲述今天与有风来和阮柒禾等人商议事情的经过,他的眉头却逐渐紧锁起来。

原本放松的面容渐渐被凝重所取代,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一般。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无情地敲打着他的心房,使得那颗本就疲惫不堪的心越发沉重起来。

他仔细地思忖了一番,自从他苏醒过来,他的脑海中仿佛是一片空白,什么都回忆不起来。然而,对于金鸣,他却有着一种模糊而又熟悉的印象。在记忆的深处,他仿佛曾经见过这个人,而且自己对他并没有丝毫抵触的情绪。于是,他本能地觉得金鸣是个好人,对于他所说的话,也一直都是坚信不疑。

可如今女儿这样一细说,其实当初金鸣说的话还是漏洞百出的,所以金鸣是不可信的,那万全就可信了么?

“爹,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先和万全见一面吧,让他说说我们在万家的事,与金叔与我们说的再对比起来看,如果差得太多,那么他们二人总有一人在说谎,如果万全一样,那也有问题,说不定是别人设计的陷阱。毕竟一个是护卫一个是管家,看事的角度是不一样的,说出来的事也肯定是有差异的。”万丛筠看万成业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也大概猜出来爹也在怀疑金叔了。

没错!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无论如何,必须要查证清楚才行啊!否则,他们父女俩将时刻置身于危险之中。他暗自思忖着,究竟该如何才能避开金鸣和万全与对方见上一面呢?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头疼不已的事情……

“可今日那万全走得匆忙,并未告知我如何找他啊?”万成业满脸愁容,心中懊恼,怪自己当时没有第一时间让万全留下联系的方法。现下他们去找人,如同大海捞针,还会打草惊蛇。

“这……爹,要不再看看玉佩?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万丛筠坐下来拿着那块玉佩又仔细看了一遍,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万成业也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依然一无所获。无奈,俩人只得放弃,万成业打算明日再去街上走走,把金鸣支开,看万全会不会再找他。

过了两日,阮柒禾正在有风来送豆腐,却见路郝带着路柏风风火火地跑进有风来,拉着阮柒禾和万丛筠就去了雅阁。

“怎么了,路伯伯?您这么十万火急地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么?”阮柒禾看他如此急躁,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路郝给自己猛灌了一口凉水才说道:“是……是娄知县!他差人告诉我说施知府派人送信来询问,于姨娘的判决折子怎么还没递上去!娄知县告诉我他还能最多拖三天,如果我们还没找到能让他重审这案子的证据,那于姨娘就是必死无疑了!”

阮柒禾与万丛筠皆惊愕起身,方其镜这几日未见有什么动静,本以为他已放弃,岂料他竟真的说动了施知府。施知府既已开口,若在限期内他们无法找到证据,那于姨娘必死无疑!他们总不能劫法场吧!

“这几日你们查钱金鸿和方其镜有什么发现么?”阮柒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们不能慌,越惊慌越不能成事。

“我先说吧,这几日我爹他们跟踪钱金鸿,发现他有一个外室,养在庄子上的,给他生了个儿子,但是他的夫人不知道。那油坊本是洪家的,但洪家只有一个女儿,便招了钱金鸿做赘婿。后来洪若楠双亲走了她又不会经营铺子,只得将铺子交给钱金鸿打理。好在钱金鸿还有几分天赋,又得了鱼膏炼进桐油里的法子,将油价调到比市场价还低两文,因此,这油坊开的也算不错。”万丛筠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几日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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