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微亮,杨骐没有再见着王飞,便独自打开婉涴楼大门,空中又飘起小雪,街道上早餐摊贩和挑夫已开始忙碌。
杨骐径直往河边走去,自己是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却累了马儿。
吃早饭时,顺带给军马搞了些草料,一切妥当后,便骑马快速出城,生怕又遇上熟人不知如何应对。
出城后杨骐放慢速度,干脆下马步行,心里一直念叨陈九何时出现,在城里陈九肯定不会和他冒然见面,以免暴露他暗桩身份。
步行不远,官道上已然没有人烟,冬季落雪,不是必要几乎无人出远门。
拐过弯道,渐入山林,一人一骑矗立雪松之下,马儿喷着响鼻带出雾气,陈九一身劲装,头扎马尾穿过斗笠,斗笠下眼神摄人,恨不得只是看一眼便将杨骐宰掉。
杨骐牵马而至,一脸无赖笑容:“陈大姐……”
“闲话休提!”陈九在婉涴楼外等了一夜,确实不会有好脸色。
“大事件!后日,灌口茶马道,人晶并获!”
杨骐早已打定主意,借察事院之手抓捕王飞,若是活捉便从中作梗,定要让王飞毙命当场。
若王飞不是刺客,但能指认刺客的只有自己,‘我说他是他便是了’,若真是刺客那当然绝好。
杀了王飞更是相当于减少一个不可控因素,此人不受雪梅卫限制,但又知道自己身份,流在外面任其自由发展,定是祸害,更何况还在打他杨骐的主意。
陈九皱眉下马:“刺客果真在婉涴楼?!”
在陈九看来,婉涴楼内有劫晶线索,杨骐又说刺客在楼内,那么两伙人必定是同一势力,杨骐说‘人晶并获’自然两物都在楼内。
“陈大姐,我来问你个问题,卫宫受伤是否恢复极快?”杨骐已然不敢确定王飞是否是刺客,若杀了王飞勘验尸体没有伤口,‘我说他是他便也可以不是了’。
“怎么?不敢确定了?……卫宫的事我也只是听人家说起,受伤恢复定是比常人要快许多,若辅佐奇药,效果应是更快,当然也得看受伤程度和部位,还得看他是什么门道的卫宫。”
“快许多是多少啊……”
陈九眼中闪过厉色,杨骐一见,尴尬笑笑。
“楼内有几人身材相似,但看起来都没有一人有伤在身……”杨骐看向陈九,陈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昨夜我入楼后差点被赶了出来,但索性一人将我叫住,对我沉痛厉害,说察事院要杀我,更有背后黑手设计害我,加上我本来就和我爹不和,更是说我爹也恨不得要将我宰了解气……”
陈九斜头瘪了瘪嘴道:“看上你小子了,雷马卫宫必然是各方势力争取人才……”
杨骐心中一怔,此事还从未细想过,难道这所有局面都是在对我做局?得不到就毁掉?毁不掉又再想办法得到?
“对,还用美色引我……哦,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对我许诺,财富美人……嘿!”杨骐接着道。
陈九坏笑摇头,示意杨骐赶快说出重点。
“后日,他们有一批货送出,走茶马古道,叫我想通了就跟着一起上路……”
“你如何肯定这批货便是玄晶?”
“这要问你了陈大姐。”
陈九一震,玄晶被盗后,军方、县衙、包括察事院都已加派人手严查各出关路口,但冬日极寒,除了有些香料干杂入关,这几日出关的货物根本没有,这个时候会有什么物品会走茶马道出关,除了樊家的盐……后日有盐出关?
“樊家人?”陈九口气变得异常严厉。
“不认识,可能是吧,难道又是在利用樊家?”
“利用还是本就是一家,后日便知!小子你这次立功不小!我这便回去安排,你去青城作甚?不若留下来等到后日,来来返返恐生其他事端。”陈九翻身上马。
“我有重要军务通传,对了,陈大姐我还有一事不明,这长城外的孽鸯,为何灌口军方和县衙都不怕的?”杨骐始终解不开这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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